窗外浅白的阳光暖洋洋地洒进窗里来,落在临窗的榻子上,我放下手中的花圈,伸了一个懒腰,用手搬着双腿让自己来盘腿而坐,耷拉着眼皮,懒洋洋伸出双手让暖暖的阳光晒在十根略显肥嘟的白皙手指头上。
倏然,“噗嗤”地一声闷笑打破了空气的宁静。
我猛地抬头,见沉如冶站在我面前,右手握拳抵在唇上,肩膀一耸一耸地在闷笑。
我脸色惊变,连忙狼狈地整理自己的坐姿,以淑女的跪坐姿势代替了盘坐姿势。待一切转换妥当后,我抬眼看他,眨了眨眼睛,嘴角处勾起笑容,灿烂道,“你来了。”
沉如冶仿佛是没想到我会以此为开头似的,表情怔了怔,他轻笑一声,笑问道,“你在等我?”
“嗯。”我点了点头。
沉如冶垂眼一笑,微转了一下漆黑的眼珠子,抬眼道,“昨儿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
我道,“你来我家提亲吧。”
沉如冶瞪大了眼睛,微张着性感的嘴唇,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他这样的反应,我的脸轰地一声热辣辣地烫了起来,我……我是不是太直接了?
我连忙垂了脸,掰着手指,赶忙找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过我要嫁给你,并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你们那样的家世,你家里人很难同意你娶一个被休掉的女人吧?……还有啊,这件事情,我也还没有告诉我的父母亲,你要来提亲得先让他们知道我已经被傅雁竹休了才成。”
沉如冶摸了摸下巴,道,“听你这么一讲,我发现我要娶你好像困难重重呀。”?о一八аc.?о?(po18a)
我抬眼看他,笑道,“虽然我们之间有好多的问题没解决,但是我相信你既然开口说要娶我,那一定有法子可以把这些困难解决。”
沉如冶表情一僵,一种很复杂地情绪在他的脸上浮现,一双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瞪着我看。
我心下一跳,他这是什么表情?我刚才有说错什么话吗?
“沉如冶……”我低低叫唤着他。
他仿佛没听见,继续用眼睛瞪着我。
……
他的眼神太奇怪了,我琢磨不透,只得垂眼玩手指。
倏然,他双脚踏上榻子,把我的身子钳在他的身子下,双掌夹住我的脸颊,用力地揉搓,声音沙哑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脸上的肉被他挤得好痛,我使力地拉下他的手,泪眼弯弯道,“沉如冶,你做什么?!”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在我的耳边轻轻吹气道。
我连忙揉揉自己发痛的脸颊,这个沉如冶真暴力。“刚才我说了很多话啊。”沉如冶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激动?
“从‘虽然我们之间有好多的问题没解决’开始说。”
我脑袋晕晕的,他为什么要我把这句话重说?
“快点。”
“虽然我们之间有好多的问题没解决,但是我相信你既然开口说要娶我,那一定有法子可以把这些困难解决。”我心一颤,暗暗把这句话给记住了,我敢肯定这句话对他来说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嗯。”沉如冶笑眯了眼,很愉快地点了点头,道,“把傅雁竹写给你的休书给我。”
我拧眉问道,“你要他给我的休书做什么?”
沉如冶勾唇一笑,道,“你不给我那张休书,我怎么让你的父母亲相信你已经被傅雁竹休掉的事实?”
我推了推他的胸膛,道,“嗯,好。不过你得先起来。”
沉如冶抿了抿唇,直起身子来,跨脚下榻。
我撇眼一看,只见干净的榻子上多了两个土黑的脚印子。
这时,帘子掀起,玛瑙和珍珠从外屋走进来,她们见沉如冶立在屋中央,吓得身子一抖,面无血色。
沉如冶勾唇一笑,落落大方地转声道,“蠢丫鬟,还不给你们未来姑爷倒杯茶水来。”
……
☆☆
晚上,老爷、太太、轩吟,脸色凝重地杀到我院子里来,撵走了我身旁的四大丫鬟,关起门子来。
大老爷颤着手捏着一张纸,抖着嘴唇,眼色凌厉,“你被女婿休掉了?”
我撇一眼休书,只见纸上徒然多了个红红的泥印子。我微微扯唇,心下惊叹沉如冶的高效率。
“是。”我低下了头去,点了点头。
“你们小两口一直不是过得挺好的吗?”老爷脸色苍白得几乎没了血色。
我抿紧嘴唇,不肯说话。
“那个病不是女婿得的,是吧?”老爷问道。
虽然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但我的脑袋里却能立刻反应出他说的病是指“性病”。
该点头吗?犹豫了一下,我选择点头。
“啪!”地一声,老爷大手一甩,我的脸立即热辣辣的痛,一团血液从嘴里溢出。
“父亲!(老爷!)”轩吟和大太太同时出声,一左一右地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