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将他牵挡在外,以一种不自然的轨迹被化雨拉扯回去。风无情才猛然想起,自己的蚕丝细线仍卡在化雨脖间,虽肉眼难以瞧见,但在月光助攻之下早被化雨右手机关强行捆住,除了断线无法挣脱。
甫刚落地,风无情随即弄断自己掌间蚕丝,还不等复起,那怀揣着噩梦般的气息速从身前无限接近,九岚抄起腰间两根匕首猛烈袭来。风无情感受到死亡前沿,抵挡不能,只好一个前跃翻滚在地上,仰仗轻功底子迅速起身调整过姿态,原本大好局面却转瞬被两人包夹其中。
不留喘息於地,九岚将双匕扔出,以切开湖面的姿态破风而来,风无情只得再次卖弄得意轻功跃飞空中。还来不及侥幸,便听到两声铿锵碰撞,九岚掷出的匕首绕开化雨身形,缠入先前插於木板的刀柄又复生起飞,正好刺入风无情空中翻身的大腿,左腿一柄、右腿一柄,没入肌腱,这下子纵有再好轻功,也无法全然使出,仅能作为困网之鱼,任人宰割。
「去你的!你们到底是什麽人!」江湖行路终有吃鳖的一天,风无情重重摔落在地,心有不甘地垂起木板。
「剑桑,和雨晴。仅是歛红坊艺女。」九岚站在风无情头前讪笑,高高仰望的角度里满是傲气。她将先前插入木板的匕首拔出,像是规划标本般地飞刺钉入风无情两耳旁,极尽威吓。
「不仅是艺女,还是脂白,精湛的演技。」化雨鼓掌前来,在月光下眯起双眼,乘载得笑意全是对九岚的称赞。
「少拍马p,接下来你打算怎麽办?」拾起被挣脱的麻绳,九岚仔细端查线端,可没有半点切口的痕迹,那声对风无情的称赞并不是演戏。「连我都捆不住他,看来麻绳可不够。」
化雨轻喜过,摆摆手朝九岚要来麻绳,跃跃欲试。「捆人的绳结不行,那就试试捆机甲的!」
绕过脖子,连接身躯,错置手脚,蛇形缠绕,八字开结。化雨轻快地将麻绳穿梭於风无情肉体间,不知道多久没有这种施展机关术的感觉,他还嫌弃自己手脚生疏。
「疼!疼!轻点!这就是你们对待天下第一美男子的态度?」
「如何!」捆得严实,风无情活像个人臀肉粽,手脚混杂再一起,身体躬成漂亮的三角形,任他再怎麽挣扎也只能像个毛虫蠕动。化雨熟练地结束綑绑,将线头藏起,然後展示给九岚测试,这是从百丝脉工作时就流传下来的作业习惯。
「我们还有一綑麻绳。」确认安全过後,九岚才敢将刺入风无情双腿的利刃拔除,摩擦他的k管抹去血w,再由湖水清洗过後才收入腰间。「能不能把他的嘴也赌上?」
「有点困难,若要用麻绳让他完全无法开口,要不断舌、要不得缠绕裹布。」
「断舌阿…...听起来不错。」九岚居高瞪视,只消一眼,就让风无情吓得唇间汗毛都要落光,他识趣地闭紧自己双唇,强烈的求生本能告诉他,眼前这女人什麽残忍行为都做得出来。
「你冷静点,我们还得向他追问一些事……」
「有人接近。」九岚恍若未闻,黑暗中的利眼明定来时路,食指按上唇间,下一刻就将綑绑不能动作的风无情踢下湖面。「闭气!」
憋足气息,化雨跟着九岚跳落湖面,揪住不能动作的风无情避免他沉入湖底。纵使踅声极轻,仍不免在摇晃不稳地水棠路留下木板不稳的嘎吱声,在水中听闻尤其清楚。九岚给过手势,两人带着风无情潜至木板搭成的道路下方,在湖中游过这一段路途,木板上方的震动愈发轻微,一直持续至两人游抵水棠路的尽头。
先由九岚冒出个头观察,确认无虞,化雨才上岸大口大口喘息,风无情衣料吸饱了水分,沉重异常,不足够的空气让他呛满湖水,早就失去意识。
「这样也行,安静多了。」
「他们是谁?」化雨瞻望四周,水棠路上没见到半点身影。他勉强帮风无情侧起身子,拍击背部,排出身体内吸入过多的湖水,俯身确认他是否尚存鼻息。
「不晓得。」九岚只是将身上的艺服拧出水来,回答的有点散漫。「或许是闻声而来的艺女。他还活着?」
「嗯,还有呼吸。」
「在外危险,还是先回兮月的厢房安全一些。」
不多谈,九岚背起昏迷的风无情,朝软泥地使劲一蹬便消失踪影,只留下湖面圈圈波纹,是蜻蜓点过的水花。化雨看着崎岖复杂的水棠路,以及延伸最远那一座古亭,整理过万千思绪,答案清楚,却也十分暧昧。自从他们藏於练红坊始,能盯上他们的,不外乎落霜燕仙那一门艺女势力,再不然就是十二伏魔。
阑珊地走过浅泥地,反正已是浸湿的身躯,化雨倒不着急。水底一行让他有所顿悟,在桥梁之下未必无可去处,在歛红坊连结各岛屿的桥梁中,或许也有空间安置机关密道,这麽一来,歛红坊为防潮而筑高起的地基,便是不引人注目的绝佳密室。想必那周游岛屿间的沐浴水路,即是乘载在桥梁之下串连起整个歛红坊,将这个想法再放大数百倍,说不定有人居於其中也不奇怪。
念头甫行,化雨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