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ma炮帅！

    「抽刀客说对一半。」九岚问兮月要点水，解释这麽多让她口乾舌燥。「往北出了北令峡，就是玄蝗领土。北方人兵强马壮，他们曾在四年前促兵犯我亲朝疆土，虽然——」

    「那里是古战场！据说埋着千古黄金！」抽刀客激动补述。「不过那儿有什麽西什麽萨的西域人占着！一挖土就要跟你们拼命！」

    「茗香源？」又是闻所未闻的名字。化雨不免感叹，百丝脉技造深山，其实跟个猪笼一样。他被眷养其中太久，除却与朝廷精卫来往，其他真是一概不知。

    「不管如何，歛红坊地处最东南，要往关外走横幅太大，西域我们知者甚少，也不适宜。」

    「呃……我是指，朝廷更北。」

    「或许是个不错的地点。」

    「那就告辞！化雨哥、九岚姊、抽刀客、兮月弄花！今生不见！」嘴上不饶人，身体却诚实地将竹片收进衣袖囊间，他朝四人抱拳行礼，踏步阳台，片刻间就藏身黑暗。风无情来去急如一阵惊风，实在无情。

    「彼此彼此。」

    「再会！小偷精灵！」只有兮月朝着空荡荡的阳台报以微笑。

    「抽刀客你……去过吗？」化雨诧异，连九岚都未探听过的地域，抽刀客竟有消息，果然人生历练摆在那，并不是放着衰老的。

    「不过这都过去三十年，鬼医怪客的名声早就逐渐被人淡忘，新掌门柳煜生性潇洒漂泊，也不过问茗香源的是非。朝廷哪会放过这麽危险的势力，平静和谐只是表象，在茗香源，说不准一个平平无奇的姑娘都是哪个大门势力的眼线。我也曾经藏身半年，就为了杀一个目标。」

    「阿！我记得！敌军统帅被你潜入刺杀，终结战事的那场战役！抽刀客有说过。」

    「我说兮月，你也该多点戒心吧……人家是贼。」卧床旁的九岚哭笑不得，很快就板起面孔。「那麽还有一件要事，出歛红坊後，该往哪走？得先有个定数。」

    兮月含着指头，本该没她的事情，她却是最热衷的一份子。「那再往更西出关呢！我有听过客人轶闻，更西是一片沙漠！没有半点清水！我完全想像不出来！」

    「是阿，大侠笑三声，也就过去了。」提到大侠，九岚果决应和着抽刀客的言词。

    「易真教虽位於亲朝正中，但性情孤僻，高居九齿寒山，冰天雪地阻绝外人。迦释大庙也是佛门净地，我与抽刀客都带着杀神凶相，我想肯定会被拒绝吧。」

    化雨听闻着九岚建构起的亲朝版图思索。西南都不行，往哪儿去都不对。「若往北走呢？」

    「看你自己吧。」化雨拾起风无情随口吐掉的竹片，在袖上擦擦抹抹，交付风无情手中。「你是消息灵通的万事宝，不该是我们找你。如果有需要，你随时能找到我们三人。」

    确实，慌忙逃窜不是办法。

    「非我一人能所为之。那次战事全亲朝上下劳师动众，亲朝禁军、精卫府、十二伏魔，还有江湖各大门派帮忙，才能换得险胜，要想往北出关无疑是自寻死路……你不会想见到战场场景的。」

    「那道观、佛寺呢？」

    「我倒是希望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你们差点高砸我的生活。」

    「唔……那里我就没去过了。亲朝西南是一片巨树深林，挟带虫毒温热，凶险异常。有纳兰势力栖居於此，但是他们十分排外，根本不能算进大亲境内。传言纳兰人善使蛊毒，会献祭活人，丛林猛兽也高大非常，进去的人就没活着回来。西北确实是荒漠地，但那里有什麽我也不晓得，十二伏魔未有到过这麽远的地方。」

    「居然发生过这麽惨烈的战事……我全然不知……」化雨点着脑袋，整个亲朝宏广就没有一处能够落地生根，似是唯一生机只有往东穿越大江大海，高举虔诚，

    「要留在歛红坊消费也行喔！」

    「岚姊！若要躲藏的话！去茗香源如何！」

    「北方是朝廷重地，你傻吗？」

，我还年轻！也不像雨哥你有左右护法站岗！」

    「雨哥！那儿是战场！你不知道？」

    「我知道这个地方！我超想去！」兮月从九岚的注解间听得神采，满面容光。

    「老弟！江湖谁没有一死！只要死得痛快，大笑三声也就过去了！」

    「没去过！但以前总有个兄弟，跟我说他想去西域掏金！念得我耳朵都生茧啦！」

    「茗香源同你百丝脉，是深居幽山的门派。与易真道观、迦释佛寺并称江湖三大清静圣地，那里遍地盛花，山野辽阔，鸟语聆聆，落於谷间峭壁，气候宜人。茗香源一门据说创立於柳大侠柳澄秀，他是三十年前的鬼医怪客，江湖上无人能敌。因为畏惧他的名号，茗香源出奇的平静和谐，许多厌倦江湖的高士都会藏身於此。」

    该庆幸躲藏於歛红坊中还没引得追杀，以九岚那张扬的身分与姿态，暴露只是迟早的事情。抓准这一刻离开歛红坊，也算是命中定数自有保佑。化雨觉得有些滑稽，这才待了几天，自己的思维方式已经有完全不一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