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松玉,扭了扭腰道:「师祖,徒孙可以自己走……」
松玉不理,笑道:「走?是变成颗珍珠滚下山罢。别逞强。」
被这样一说,其实的确剩没多少力气的小珍珠很是不好意思,「谢谢师祖,麻烦您了。」
「没事,一颗珍珠,能多重。」松玉悠哉道,一路也走不快,他带朱虹从书房出去,经过不少地方,有许多徒弟徒孙经过,或是正在修炼,见到他这样抱着朱虹,各个都吓到了,好几名习惯一见到松玉就打招呼的徒弟或徒孙,一句师父好师祖早卡在嘴里,傻愣愣的。
倒是朱虹很忙,见到一个就喊一声,三师叔早安、四师叔早安、五十五师姐早安,来绿松派半年多,珍珠精除了松玉外,几乎是把所有人都见过也熟了,谁的辈分是什麽,谁的名字叫什麽,小珍珠是记的清清楚楚。
绿松派因为松玉总是记不住徒弟徒孙们名字,也很习惯常常见谁就喊排行,朱虹还真是一个都没喊错。
松玉看他记得很全,笑笑问着:「五十五叫什麽名字?」
「白芳师姐。」
「七十二呢?」
「钟玄师兄。」
「嗯,三十六呢?」
「许子橙师兄。」
松玉没有用术法立刻到山下,像是刻意让众人看见他抱着朱虹走的模样,两人一问一答,声音一路传过去,绿松石精似乎被逗得很乐,笑声悦耳,直到两个石头精走远了,众多徒弟徒孙这才醒悟过来——松玉,好似真的认了朱虹当徒孙了。
绿松派真正有第一百个小徒孙啦!
朱虹那些师姑伯叔兄姐们有种打赢胜仗的感觉,十足兴奋,众人边修炼做事边闲谈,又有些感慨,这次折腾了半年,松玉终於接纳了徒孙、当初不过就因为一个嫌海味臭不肯见,都不知道这个千年道行老师祖在任性什麽。结果看看现在,见面後还挺喜欢的嘛,都这样疼着抱着走了——等等,不对,抱着走?
回过神来,三十九徒孙问着松玉第三个徒弟,焦白霜:「三师叔,您有见过师祖这样抱着人走吗?」
三十九徒孙入门派约两百多年,对松玉的印象就是这个师祖虽然看来翩然俊雅,又修为极高,可全身上下却总是隐隐透露着一种慵懒的气质,除了书跟剑外,没有一样东西能让他放在怀里;而对徒弟徒孙们,没有特别疼,但也没特别坏,可就是常把人当货物一样提,拿剑挑着徒弟徒孙走是常态,有时候更懒了,一手招招,将门徒弟子用术法拉来扯去更是寻常事。
之前有个小徒孙出外受伤回门派在山门前恰好遇到松玉,松玉见他受伤了,同样是一剑挑着拎回去治,让那个徒孙哭了好久,直说师祖冷酷无情。
焦白霜肉肉鼻子,遥望远方天空,一脸感慨:「当年,我是被你师祖揪着领子,一路拖上山,走到一半,他嫌累了,就叫你大师伯来扛。要我拜他为师时,他是拿剑压着我的头……还有啊,像你九师叔,好好一丛玫瑰花精,在外头多少人珍怜,你师祖把他原身塞在一个大布包里,一路甩在背上,走回来那一路,土还抖了一地……」
三十九徒孙大惊:「三师叔,您是做了什麽让师祖这样拖着你?九师叔是这样入门派的?」
焦白霜摇头叹气,不回,一脸惆怅的负手离去。
路过正要去找自己白猪徒弟的老九翻了个白眼,「你师祖当年还把我的原身丢在你大师伯脚旁边,叫我自己找地方埋!你这小子说说,可恶不可恶?」
三十九徒孙回不出话来——心道,您几位都这麽被师祖虐着了,怎还肯继续当他徒弟啊?同时又实在好奇,松玉对朱虹这麽好,又是为何?
(待续)
关於曾是女将军後来又变成屍鬼的颜华衣:
这事发生在朱虹到绿松派约三个月,某一日午後,松玉的二弟子,颜华衣出外游历回来了。
听闻懒散的六师弟居然又收了个小徒弟,还是颗珠生凄惨的珍珠精——除了松玉外就没看过其他玉石精怪的颜华衣很是好奇,扛上好酒,拎着几个徒弟敲响了花醆居处的大门。
六师弟云霄子的住处虽然是个洞府,但他毛病多,非得用出一圈竹篱笆,围个前院小门,门还打上禁制,不能随意进入,要找他还得敲门,这点让颜华衣感到麻烦极了,他大吼:「花醆!来喝酒!把你新收的小徒弟带来一起喝!咱们认识认识!」
吼完过了要半炷香时间,门还是没开,颜华衣转头问着徒弟:「你们六师叔呢?这时间怎可能不在?我吼这麽大声,冬眠的虫子都醒了。」
三个跟在後头的徒弟摇摇头,表示不清楚,说苍风师弟倒是有看到在师祖那边练功,六师叔是没瞧见的。
花醆是松玉所有徒弟中最懒散的,往昔这种时候门派里大多人都在修炼,就他一个是在午睡——美其名是美容觉,据说这是他还是人养出来的习惯。
颜华衣摇摇手里的好酒,啧了声,「该不会舍不得那个小徒弟吧?是怎样,我是会吃人?」
他三个徒弟在後面猛摇头——内心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