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来麽?焦白霜。」
银牙几乎要咬碎了,青年释放着威压震得焦白霜元神都快撑不住,但奇异的是,原本盘踞在紫府中的心魔竟被对方的威压震慑到隐去——焦白霜吃惊眨眼,但一看到青年那一副无害的面容,又想到他那样无理的要求——能说不吗?焦白霜问。
松玉露出怜悯的神情,温柔道:「不能呢。傻孩子。」
晒珍珠:
朱虹喜欢晒太阳,更喜欢将整个人泡进被日光晒得暖暖的水中。
水若是竹水更好了,不过若没有,山泉水井水河水,什麽都好。
花醆带着小珍珠回到绿松派一个多月後,一日午睡突然醒来,发现被他安排睡在身边,一同午憩的小徒弟不见了。
小徒弟一直都很乖,从不乱跑,不好好午睡,是怎麽了吗?担忧寻出去,花醆才开门,就见少年拿了个木桶子,装满水,将脚泡在里头,他柔骨趴在膝上,一手拨着水,双眼闭着,露出满足神情晒着太阳。
珍珠精是个美人胚子,五官生得好,而有些圆润的脸颊柔化了那份姝丽,令他看起来软软的,若笑起来,真像是这世上最无忧的人。
但花醆初时捡到他时,他不是这样的。
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盈满着伤心苦痛,又胆怯又害怕,总是蹙着眉,好似有无尽苦楚在心头。
这样的一颗珍珠精,花醆将其带回绿松派後,同苍风哄了好几日。
那时候的朱虹,外头若风大了些,还会惊颤起来,死死抓着花醆的衣襟不放,低声喊着,师父,师父。那麽可怜,那麽可怜……花醆不知道被人用术法锁在金冠中,痛了三年是什麽感觉,但想必真的很痛罢?
他从前在青楼中犯错,被打了被罚了,顶多也是痛那麽几日,还会被好好养着,汤药不断,要真说痛,也就是那麽一阵子,有些客人知道他被罚了,还会好生哄着。
心碎又心痛还身痛,又是连绵那麽长的时间,该是什麽感受呢……花醆低头,摸了摸腰带上新别的一颗小珍珠。
那是小徒弟送给他的,说是他在金冠里哭时产出的。
只有蛇莓果大的红珍珠,颜色艳丽,鲜红如血,是朱虹的泪。
朱虹送给花醆时没有想太多,只是想着,师父对我真好,我能给的好似只有这个了——接过这颗珍珠时,花醆心情很复杂,又是舍不得,又是有些生气——气那个混帐国师,烂人朱孤鹤。
又是心疼。
心疼这个小徒弟。
他想,怎这麽有人舍得伤这样一个孩子……
而曾经那样哭出血珍珠的他正晒着太阳呢,也会笑啦……花醆靠在门边,想着,晚些等大徒弟回来,得叫他去做个大些的木桶子,可以把小徒弟好好塞进去的那种大小。
明天午睡时,那木桶子要装满山中最清澈的泉水,用太阳晒的暖暖的,然後他把竹榻也搬出来,陪着这孩子一同晒晒太阳。
唔,只是他得打个伞,可不想晒黑呢……这孩子瞒着他晒多久太阳啦?怎麽都晒不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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