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着自己也觉得莫名的态度,小心翼翼问着:「……您老人家这两个月一直在拔?」
「嗯。」松玉回,「那古术霸道,他身子弱,元神伤的重,只能慢慢来。」
花醆摸摸鼻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他还一直跟苍风抱怨徒弟都不是自己徒弟了,直接住进师祖房子里去,还说朱虹泡什麽泉水在他这儿也能泡,就不懂为何非得在松玉那儿,对这师父颇有怨言——感情不是这样,而是这颗古灵精怪的石头精,竟是悄悄的在帮徒孙治疗驱术。
听到这儿,李杨梅微笑道:「师父一直不说,想必是不想让朱虹替您烦心是不?那孩子体贴,怕是知道您这麽辛苦,便会不愿意了。」
松玉没说话,只是微笑,捻起一块橘子塞到一旁怔怔发呆的花醆嘴里。
早秋的橘子还有些酸,花醆被酸到俏脸皱成一团,露出个无奈神情看向松玉,觉得石头精真是太难懂了。
「您老怎麽不说呢……不让那孩子知道,让咱们知道也好,多少也能帮着。」吞下橘子好一会,花醆这麽说。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松玉慢悠悠起身,一步踏出,便是将花醆适才布下的阵术解开:「知道了,你们也做不来,那古术麻烦,你就别瞎操心了。没事。」
他这麽说,负手向着一群已经没在专心练弓s而是在乱b拼的徒孙们那儿去,十几个徒孙,只剩苍风还有朱虹跟秋綟认真在练习,一见他走来又闹哄哄的吵着要师祖再表演。
松玉一如往常,从旁抽出把红尾箭来,拿箭点着一个个徒孙:「大胖、小瘦、长的、短一点儿、有痣,不认真,罚。」
「师祖、咱咱咱只胖了两斤!」、「小瘦好难听!今天的绰号太难听了!」、「你叫小瘦还好,我被叫长的,长的是什麽意思?哪儿长!」、「你人中长吧?」、「闭嘴,短一点儿!」、「……有痣也太过分了罢,师祖。」、「等等,罚、罚什麽?」
一群徒孙七嘴八舌,知道松玉又不记得他们名字了,吵闹着讨论今个儿被取的绰号,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又要被罚了。
「嗯,你们三师伯最近想把书房外墙翻整,就交给你们了。不能用术法。」松玉又挑了把弓,悠悠道:「三天内完成。」
「『师祖——』」小徒孙们哀号,但也只是哀号,知晓绿松派内,松玉就是律法,说一不二,这罚是罚定了。
一群小修士像群麻雀,讨论着墙壁该怎麽抹,抹不好焦白霜一定会生气,他那麽要求完美,惨了惨了,嘴里喊叫个不停。
「黄金丸,来玩玩。」不理徒孙们乱叫,松玉挑了五箭,竟是要h芦同他一起。
h芦无奈,也跟着拿弓挑箭:「您老真是想到什麽做什麽。」
松玉轻轻一笑,却是看向旁边的小珍珠,「朱虹。」
小徒孙听到师祖一唤,便马上回应。
「给你看看,离渊阁下当年一次五箭的技法。」松玉这麽说,令小珍珠惊喜的双眼发亮。
离渊阁下是谁呀?一旁徒弟徒孙们感到疑惑,同时也对一次五箭甚是好奇。
一个人手就那麽大要怎麽一掌固定住五柄箭身呢?
但出乎意料的,是松玉与h芦并列站着,二人真将五柄箭握住了,五柄箭被握成一束,齐一而发。
这样射出去真能中靶吗?众人看着心中不免怀疑,但又见松玉悠悠哉哉的模样,又想到这几百年来见他就没做过什麽不是分寸内的事,再见朱虹眸光灿动期盼万分之态,便压住疑惑,耐心等着。
h芦嘴里叨念着:「这招以前您押着我学就是要现在拿来现给徒孙们看?我都几百年没玩了,怕是一箭都s不中。」
松玉惬意笑道:「静心。你最少能中两箭。」
对我还真有信心啊——h芦低叹了声,又看看旁边徒弟师侄们期盼目光,咬咬牙,便是屏息专注起来。
两名容姿各有不同,但都十分俊逸好看的修士站在弓s场前扬弓欲s,微风吹抚着松玉那长长马尾飘动,近午秋艳挥洒一地明丽,真是如诗如画场景。
一旁被叫去敲着板儿的九十九徒秋綟紧张地喊道:「预备——」数了三息後,便是敲响板儿,轻脆叩的一声响起,松玉与h芦手上的箭便同时齐发。
快箭如石火电光、如流星飞火,十柄箭齐s,竟是在发出那瞬分了开来,朝着二十丈外的十个靶心飞去。
在场修为较高的花醆、李杨梅与苍风还有几名徒孙勉强可瞧出,他俩应是在射出那瞬间用了术法将箭分开,但这种c控远物的术法讲求精细,又是用在这般快箭上头,余下要如何操作,还得看s箭之人的程度如何。
并不是任何修道者都能轻易做到。
咻咻咻——眨眼间,十柄箭有七柄都中了靶。
松玉与h芦用的箭羽不同,松玉是用翠羽、h芦用的是红羽,二十丈外的靶心对在场有着道行的修士们来说,不过眯眼便能瞧清,更有徒孙已经使出小轻功翻了过去,将那中了的箭一一点过:「五箭!师祖五箭全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