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都要求了,做人师祖的总不能说不。」松玉轻声笑回,还有闲情扳着陈一朗的脸看了看,「嗯,根骨不错,修为挺好,双灵根,有前途……人长的也不差,怎戾气这麽重?不过就是被抛弃了,再找个合意又爱你的,不就好了麽,傻孩子。」
陈一朗不明白他在说什麽,只觉这名仙修怪里怪气,说了一堆称赞的话,怎感觉还是在骂他,他气吼吼怒骂,要松玉赶紧放开自己,别插手。
「都已经来了,还放开你,说什麽梦话呢,你们年轻小辈有时真傻。」松玉嫌吵,抿抿唇便使了个禁咒封住陈一朗的嘴,接着他另一手轻抬虚空一抓,直接将那林语卿与苏芳雨如同提线木偶般抓过,将三个人先丢到一旁,再顺手整理了江面。
旁儿的那些商船渔船见有人出手,又看到松玉帮忙,料想是有厉害仙家出面,纷纷松了口气,毕竟这三人破事一早堵住这大江,几百人行程全都乱了。
不一会,江面上便恢复如故,赶船行商的大大小小船只一如往昔向着自己该去的地方而去。
松玉飘在半空,见水道渔船商船恢复交通後,便慢悠悠拎着三个小修士飞回画舫去。
林语卿与苏芳雨本以为今日就这麽命绝於此,没想到出现转机,正庆幸之际,却又看到陈一朗一同被带来,很是不安。
「前辈……」
苏芳雨胆子大些,正要说话,松玉转头看了他俩一眼,食指摀嘴,轻轻一笑,「嘘。」
两名仙子不敢轻易招惹这名前辈,你看我我看你,赶紧闭嘴,不再多言,反而是陈一朗说不出话来,一路气怒踢着脚,一副巴不得把自己踢下江的模样。
朱虹知道松玉厉害,没想到他厉害成这般,像是去赏个花摘个果子一样,只不过一盏茶时间,他便一手箝着陈一朗,後面带着两个抱在一块儿的仙子,轻飘飘地落到船头,还让江面都恢复畅行了。
看松玉把三人带回来,胡素无奈地将画舫靠岸,不至於挡在交通要道上。
「来,人带回来了。接下来该怎麽做呢,朱虹?」被放下的三名修士神色不一,有人怒有人惊有人慌,唯有领头的松玉笑眯眯,他一掌拍过三个人肩膀,让三人好好坐在王小青搬来的椅子上後,便问捧着杏仁茶发愣的小徒孙。
朱虹惊道:「咦?」
松玉绕着三名动弹不得的修士走了一圈,将他们瞧过一遍後柔声道:「你看,师祖将人救下了,但有许多事情,不能只凭着那股冲动说做就做,要做就要做好,今日不只救下这两名女修,同时也要弄清这三人之间的恩怨,让他们之间做个了结。要不等咱们离开了,他们还不是会像之前一样,不是麽?」
松玉温和看着一脸呆傻的小珍珠:「你明白吗,好孩子?」
直迎松玉的目光,朱虹放下杏仁茶,想了想,点点头道:「明白了。」
松玉微笑,问:「明白哪些呢?」
朱虹白皙脸颊上浮起两朵红晕来,他站起身,对松玉鞠躬道:「师祖,对不住,徒孙自己没有能力,却想插手,还劳烦您,是徒孙不自量力,自以为是。徒孙要先向您道歉。」
松玉一怔,原本噙在唇角的笑像是凝结一般,他看着朱虹,脸上难得露出一点疑惑茫然来。
旁儿的秋綟等人更是没想到朱虹会先说这个,神色俱是一愣。
胡素拜松玉为师要快四百年,头次见这名总是一副尽知天下事的绿松石精有这般神情,他赶忙扇子一打,摀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笑盈盈如秋水般的眼。
没有察觉松玉那点神色跟胡素古怪笑脸的朱虹又道:「但是徒孙不後悔,如果这事情不管,徒孙心里会很难受……而且,就是因为知道师祖好厉害……好厉害,所以、所以就忍不住想依赖、想麻烦师祖……师祖,谢谢您。谢谢您答应了徒孙无理的要求。」这麽说着,朱虹上前抱住了松玉,拿小脸蹭着他的穴口。
珍珠精这些日子被松玉宠惯了,向他撒娇起来一点都不懂得害臊。
松玉怀里扑进一个暖暖的孩子,他那愣怔的神色慢慢地、慢慢地收了起来,绿松石精师祖深呼吸了口,双手圈紧傻呼呼的珍珠精徒孙,拿下巴蹭了蹭小徒孙发顶,柔声道:「……不用跟师祖这麽客气。乖孩子。」
朱虹抬起头嘿嘿傻笑:「不行的,师父跟徒孙说过,该谢谢的要记得谢谢,该道歉的也要道歉……谢谢师祖,徒孙好多不懂事的地方,以後会好好学,跟多想想的。」
松玉温柔眯起眼,嗯了声,轻捏朱虹那圆润的脸颊一下,又笑问:「还有呢?道歉完、谢完後,这三人呢?你又明白了什麽?」
朱虹摸着被掐过得地方,笑笑看向不敢说话的林语卿与苏芳雨,道:「这个,徒孙觉得……这两名仙子姐姐分明只是相爱,却要被拆散,实在太可怜了……而且、而且这个陈前辈也很可怜。」
陈一朗被松玉制止,刚又被他绕了一圈瞧,又见他们在那儿不明所以的道歉谢谢,整个人已经气怒到金丹快要爆裂,突然间却听到朱虹这样说,他人也是一愣。
这傻孩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