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知和胡书打小厨房里领了早饭,顺着石板路往客院厢房去,一路边走边聊。
右边胡书问:“知大哥,那俞家老大前两日是不是走了可知去哪了?还会不会回来?”
胡知回:“我可不知道,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这不是担心俞家那几个么,毕竟个个长得出挑,这对六郎得是多大威胁!”
胡知白了他一眼:“别在六郎面前叨咕这些有的没的,六郎不爱听。”
胡书连连应好,背地里直嘀咕:“六郎那心眼,没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就不错了。”
两人进了客院,顺着穿山游廊往里走,隔着院子,远远瞧见胡达端着盥洗用品候在门口。
两人放轻脚步,上前问胡达:“六郎还没起”
胡达嗓门大,怕吵醒里边的小郎君,压低声音回:“这不今天就要试亲了,六郎昨晚臊得面红耳赤,愣是半宿没睡!”
胡书叹气:“怕是成日里,看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看糊涂了,我看东边那个夫侍不是个好的,又得侍郎看重,咱们可得跟六郎好好说说,免得六郎以后伤心!”
胡知皱眉,说:“你说话也注意些,少讨论些主家的事。”
胡书刚要开口反驳,胡达赶紧从中调和:“胡书,知大哥这话不赖,议论主家的话在我们跟前说说没事,要是被别人听去了,那就不一定了。”
又转脸对胡知说:“知大哥,胡书这也是关心六郎,再说了,虽然侍郎半月前跟俞家兄弟解除婚约了,可不还有个得宠夫侍么,还救过侍郎的命,胡书担心也不无道理!”
三人又说了会话,里面六郎才醒,叫唤一声,三人端着东西进了屋,屋里摆了暖石炉子,把整个房间烘得干燥又缓和。
胡书去柜子里挑选今日要穿的衣服,胡达伺候着六郎洗漱,胡知摆好早饭。
胡六郎打了个哈欠,穿着亵衣赤着脚,盘腿坐在塌上,手撑着下巴,模样懒洋洋的,胡书拿了件银朱色的冬衣过来。
六郎看了直摇头:“这件不好,太轻佻!”
胡书笑:“这不是六郎素日里最喜欢的颜色么!”
六郎认真端详一会:“你去拿那件鸦色的。。。不!还是那件牙色的!”
挑了十几件,小郎君都不满意,把胡书累得够呛,来来回回地跑,房间本来就暖和,直热得汗如雨下。
胡礼的到来算是解救了胡书,胡礼一来,六郎赶紧把人叫过来:“怎么样!”
“六郎,申家那边说了,结亲当日怕是来不了,毕竟申家如今处境尴尬。”
小郎君倒不意外,只是稍微有些失落,被胡礼胡达一劝,立马开心起来。
胡六郎由胡老夫人扶养,自小当金疙瘩一样稀罕宝贝着,六七岁时老夫人撒手去了,六郎转由叔叔扶养,叔婶怜他,对他也是有求必应。
只是平日两夫妻忙于生意,什么也顾不上,待他长到十五六,别的小郎君都进出烟花之地,或与小娘子月下幽会之时,这小六郎,成日捣腾漂亮衣裳,不然就是看看话本,对男女之事,不仅一无所知,还有些过于理想了。
这会有些着急,就问:“这试亲可要准备什么?”
胡知笑:“那得问胡礼,毕竟我们中间只有胡礼当过正郎,我们这些做别人夫侍的,哪有试亲仪式。”
胡礼不在意地笑,麻利地帮六郎熏衣服,然后温声安慰:“六郎别紧张,仪式可能要到晚上才开始。”
他一说晚上,小郎君想起昨晚看的春宫图,脸腾地红了,双手捧着脸,冲着窗户外直发愣。
顾轻傍晚散值,回到府中天刚擦黑,用了晚饭,顾母就谴婆子来请她沐浴。
沐浴洗漱过后,由婆子领着,往卧房里去,胡家六郎早就端坐于塌上,一身藏青冬衣,上绣金银二色花纹,头戴镶金玉冠,通身玉饰珠宝,倒是十分华丽了。
看他那郑重其事的模样,不由打趣:“试亲就这般隆重,那结亲之日岂不是要盛装出席,倒时我可得头疼了,跟六郎一b,我就显得寒酸可怜了!”
小郎君连忙起身安慰她,动作间环佩叮咚:“没事,我叫人帮你做好衣裳,保准结亲那日,言言是最出挑的!”
顾轻笑,拉过他的手,坐在床榻上,少年的手指修长很干净,没有丁点茧子:“用过晚饭了吗?”
“早吃过了!”他此刻脑子里都是试亲之事,本来就羞臊紧张,一瞧房里还站着个五十出头的婆子,这下更紧张了。
顾轻心细,瞧出他紧张,就跟婆子商量:“您瞧着也知道,我和未来夫郎都是性子内敛之人,您在此我们也拘束,可否移步外室。”
婆子福了福身,退至外间,站在门边从外向里看,只看两人脱鞋上了床榻,将丝织罗帐放下。
小郎君还是担心这罗帐太薄太透,这被人盯着行欢好之事,他可做不来。
顾轻劝了几句无用,干脆说穿着衣服试吧。
也不管小郎君惊愣的模样,坐在小郎君跟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