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新的宅子:红漆门,小青瓦,白灰墙。院落不大,墙沿种着别致的枫树与银杏树,翠叶吹凉。方明月十分喜欢,把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后,停在正院中,头顶枝叶随风摇曳,空气中飘来青草的芬芳。
王正书神清气爽,跟在她的身后也停下,“月儿,喜欢我们的新家吗?”
方明月上午一直恼他。原来是她清晨醒来,腿心疼痛,花穴红肿。恍惚想起了昨晚王正书趁她迷糊睡着时,不知节制,反复索要。她走路时姿势别扭,怕被吱吱看出她的异状。还好吱吱早上也是怪怪的,主仆两人看对方时都是目光躲闪不及。
明月这会儿开心,冲他点点头,“这里真好,夫君。”
王正书嘴角晗笑,一双眸子盯着她的笑靥如花,凑近了,低声耳语,“月儿喜欢为夫就放心了,不生我的气了吧?” 明月看着他眸中的笑影,叹了口气,垂首轻轻摇了摇头。
“你那里早上涂了药后,现在还疼吗?”他凑的更近,贴着她耳后柔声问。
明月飞快瞄过吱吱陈叔那边,两人今早也是形影不离,现在挨在一起说话,没往他们这边看。松了口气,明月羞赧地又摇了摇头,“不怎么疼了。”
摇头时鬓角的绒发拂过他,面上痒痒的,他心里一动,得寸进尺,“那就好,我们今晚试试睡房里的新床,看看它够不够结实。”
这个无赖,明月瞪他一眼,他低头看着她,对她的嗔怒笑出声来,明亮的眼眸透着对她的宠溺。和煦的阳光穿过银杏树叶间的空隙,洒在他的身上,他立在那里,石青锦袍上的银线闪着光芒,高大俊朗,意气风发。
此情此景,明月终身难忘。
因吱吱有孕在身,王正书又找了一个当地的妇人,每天过来做些煮饭洗衣的事情。他将明月安置妥当,带着陈叔去了城中驻军那里报到。
元军已自东,北两面进发,开始攻打蜀地的城池。虽然他们离重庆城还远,城中居民和驻军丝毫不敢松懈,加修防御t系,巩固山城四周的城墙。军中忙碌,军营又在山脚,离城中百姓居住的高坡甚远,即使那些家眷在城内的兵士将官也不能每日回家,只是十日左右才回来一趟,待上一个两个晚上就又匆匆走了。
成亲后第一次与夫君分开,明月安慰自己十日很快就过去。谁知到了晚间,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床榻上,被褥间枕上隐约留有他的气息。前一晚他还捉着自己y摁在这里试床,两个人缠在一起又笑又闹。明月一边甜蜜回想,一边成串泪珠滚到了腮边。
晨起后,过来服侍的吱吱也是双眼微肿,明月觉得不如两个人晚间一起住在她的房间,互相作伴,就像她在临安的家里时那样。
好不容易盼到王正书他们回家的那天,全城飘着蒙蒙细雨,笼罩在一片水雾之中。明月午后就一直留神前院的动静,雨水打在青瓦上,落在檐下的声音常常让她以为是他们回来了。等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明月失望地坐在书房窗前的矮榻上,盯着手中书卷愣神。
“月儿!”
她随声侧首看去,王正书披着当地人穿的蓑衣,一手拿着斗笠,一手扶着门框,微微喘着气,见她看过来,深邃的眼眸弯出笑影。
明月站起身,也想要对他笑,却先红了眼眶。
王正书看她走过来,着急脱去sh重的蓑衣,搂住了扎进怀里的娇躯。
庭中雨落得更大了,王正书弯身把明月抬腿抱起来,跨过门槛,往另一侧的睡房疾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