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的不安难眠,到最後赖采婗是累到睡着,等到醒来已经是正中午,隔壁床的黎钰茜似乎早已不在房间。还处於昏昏欲睡的她拿起手机,点开属於老公让她有些害怕的未读讯息。
「没有发现什麽可疑的,安心吧老婆,可能你朋友酒醉弄混了。如果不放心我可以找人检查看看。」一看到这句赖采婗的心中焦虑瞬间消灭,松了口气继续看老公後来传的几张车充照片。
「谢谢老公,应该不用检查了吧,如果是真的我也想不透送她有什麽理由。」传完讯息赖采婗下床梳洗一番,下楼经过没关门的房间便闻到淡淡颜料味道,她停下脚步凝望客户正拿着画笔认真得在画布上作画,画架上还贴着一张照片,一旁地上也有凌晨那箱精致的箱子,被打开的箱子里是一叠叠的照片和几本书,显然是黎钰茜的取材物件。
赖采婗边庆幸自己昨天的忍耐,没把它扔出去边靠着门框,即使黎钰茜身旁的窗外天气并不好,正下着让人感到寒冷伤感的大雪,画家只是依靠普通的室内白光,颜料的味道也着实不太好闻,背景音乐仅有空气清净机大肆运转的声音,更不用说那件历经岁月和沾染颜料色块的围裙有多狼狈,但她还是觉得这画面很美,与明显被布置成为画室的房间很协调。
觉得客户小姐并没有空说话,她顺势张望整间画室所推放的画作和器材,从之前跟客户小姐的亲戚们聊天中,就知道整栋房子只有黎钰茜走艺术这条路,所以这间画室应该是为了黎钰茜布置的吧,其中一侧占据半面墙的柜子塞满各种艺术相关的书籍,除了两层似乎故意放得松散也没放满,一层是杂志一层是资料夹和一些书,虽然按照她的距离并不能看出那些是什麽,但一看到倒下的一本杂志封面是黎钰茜的画作,赖采婗大致上能猜测出,应该是黎钰茜的家人或是她本人收集有关自己的相关出版吧,她将视线转回美丽的客户小姐身上,趁黎钰茜在换画笔时柔声地提问「你身体还好吗?」
就算声音在轻柔,依然惊动了绘画中的人,黎钰茜震了下身子转头看着不知站多久的人,带着诚挚的歉意回应「早上吃药後有好点了,抱歉昨天那麽麻烦到你。」
「不,还好。」赖采婗有些讶异对方居然还记得,想询问监视的事时,对方先开口问那家恐怖到难以言喻的餐厅「话说你们昨天去吃的那家好吃吗?」
「别提了,是梦魇!」
「看来得到特殊体验了。」黎钰茜放下画具,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早知道,那家店一定不符合她们的口味,不过这个事情赖采婗还是想把她往後摆。
「关於监听的车充……」赖采婗的提问,还没问完黎钰茜便一脸困惑地侧头,那眼神不是疑惑她在问什麽,而是她怎麽会知道,赖采婗重整了一下问句继续问「你昨晚说的车充问题,是不是有什麽误会,我老公检查只是很普通的车充。」赖采婗边说边靠近画家,并将老公拍的车充照片秀给对方看。
黎钰茜轻拍自己的额头「我昨天真的又喝太多了,除此外没对你说什麽吧。」见赖采婗摇头,她才放松了些盯着照片瞧「难道我记错了?稍等我一下。」
黎钰茜起身到旁边的洗手台清理擦乾的双手,才接过赖采婗的手机看对方丈夫拍的各方向,拨到某一张突然停了下来,从自己围裙上其中一个口袋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会,直接把两部手机拿给赖采婗自己b对,「我真的不想要怀疑这件事,你要直接两支手机b对,拍照截图也好或是直接开我的app传给自己也行,手机任何密码都是000622。至於真伪请让我不负责任的不参与。」黎钰茜笑着回到自己的画布前,从画笔中挑出其中一只「对了,我有做点面食在冰箱内,如果你肯赏脸品尝的话,可以自行热一下。」说完便继续她的画作。
赖采婗虽困惑,但还是把空间留给创作中的画家,走去厨房热黎钰茜放在冰箱中的义大利面,等待时间她开启两边的手机b对,明明看起来都是自己的车充,到底有什麽问题。
也许是光线问题老公拍摄的是比较新,也可能是距离问题商标大小稍微不一样,究竟哪里有可以让黎钰茜一看就知道好像被掉包的关键?
直到她吃完面洗好盘子,赖采婗还是没发现什麽差异,最後她是丢给蔡品芳看,没几分钟蔡品芳将两张照片同一个地方各画上个圈,她点开只觉得线下的位置黎钰茜拍的那张,好像多了个小小灰灰的东西。
「你忘了,苡凡用你的指甲油画了只灰灰的小兔子吗?」
「对耶……可是也许磨掉?」毕竟时间久了,或刚好一个不小心在两人拍照期间自己弄掉了,即使她自己并不愿相信有这种事,可是她宁可这麽想也不想接受自己开那麽久的车都被人监视,甚至监听,而且送她的人太不可能这麽做了。
「上次我坐你的车,它只是颜色变旧变不明显,但还是看得见,接受事实吧!你没那麽蠢,而且新旧程度我想不光是光线问题,标签大小色差位置也不对。」蔡品芳直戳她的心情,让赖采婗哼哼两声,有点难受也不知道要回答什麽好,发麻和不安一股脑窜上来令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