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熙宁这几日,都因为白玉堂将命殒冲霄楼这个情节而感到烦躁不安。
他和白彧棠通过几次电话,发现白彧棠还真的去探了白彧礼的别墅,并且受了点小伤。他梦境中发生的事,隐隐能对应上现实,这使他焦灼不已。
而昨天,白彧棠和他联络时,只交代几句别告诉韦星荷他要去挑了白彧礼的老巢,省得她担心之类的话语,便匆匆切断了通话。
几秒锺之後,他的信箱里收到白彧棠传来的一份加密文件,他试了几串跟韦星荷有关的密码,最後输入她的姓名拼音加生日,成功解了密。
柳熙宁看完文档之後,心情更加恶劣了。
那是白彧棠拟的财产清单,以及他所有帐户的提款密码。他拜托柳熙宁,将这份文档里的所有资产都转到韦星荷名下。
这就是一个立flag的节奏啊!
虽然面上不显,他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迁怒韦星荷,但敏感的韦星荷还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这些天都惴惴不安地在他身边绕来绕去,但不敢开口,也不敢和他有所互动。
所以柳熙宁更加不快了。
心情恶劣,同时困惑。
眼下这种需要他高度专注思索对策的时刻,她自然是有多远滚多远的好,她不来黏糊地缠他才是最好的,这本就是他一开始给韦星荷与他之间关系的定位——她只是用来绊住白彧棠的工具,只要白彧棠离不开她,她离不开自己就好。他不想和韦星荷有过多交流,因为工具要保养要善待,但不需要对工具产生任何情感。
或许别人会,但他知道自己不会。
那麽,他现在为什麽会感到不快?他是为了什麽而感到不快?
为了白彧棠前些日子向他呛明,不好好对韦星荷大家就一拍两散?
绝对不是,白彧棠就算渐渐长成一匹狼,那也是被豢养在保护区里的狼,只有在被b急了才会显露出血x,自小在夹缝中求生存的柳熙宁有把握自己能够稳住他。
柳熙宁隐隐约约感觉得到自己在焦虑不安之外的情绪是什麽,但他不想面对。
至少不是现在。
可命运就是个大写的贱货,你想逃避什麽,它便拎着你的後颈,把你凑到那事面前。
他把白彧棠几个金额最少的帐户,里头的钱全转进韦星荷户头里,才想抬头交代她如果发现户头里多了钱别大惊小怪的报警,却发现她不在办公室里,不知道什麽时候不见了。
净会添麻烦。
想到白彧棠此刻正在为这个女人卖命,但她却一无所知,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走出办公室,准备亲自出马把韦星荷捉回来。
柳熙宁一步出办公室,便见他的几个组员等在门边,看着h铜门把上挂着的勿扰木牌,一脸想闯进去又不敢的模样。
「怎麽了?」他出声询问。
其中一个女员工急切地说:「刚lotu射出来拿文件,就被苏理事指派去泡咖啡了。」
「苏历盂?」那个白家二房的爪牙,年轻时对集团有点贡献,但近年来只会明目张胆x骚扰女员工的糟老头,「他人呢?」
「跟着lotus一道进茶水间,还锁了门。」女员工抖着声音说,「terry已经去找钥匙开锁了。」
柳熙宁闻言马上垮下脸,快步走到茶水间前,用一旁的灭火器砸掉门板上不堪一击的喇叭锁,一脚踹开茶水间的门——西装笔挺,一脸道貌岸然的老头,正把韦星荷困在墙壁与开饮机间的小三角说浑话。
满身酒气的老头一脸急色,正想扯下韦星荷护在身前的托盘,对她上下其手:「嗳,你老板来了,叔叔我可不b他差,他可以的我都——」
柳熙宁面无表情,拿起桌上另一个塑胶托盘猛抡他的头,「苏理事,你喝多了,我们部门的女员工不是你惹得起的。」
「柳熙宁你高什麽东西?不过跟你借个小东西来玩玩怎麽了?」老头摀着被托盘打肿的头,转身破口大骂,「你在开酆玩完了,不要想用钱解决这事我告诉你!」
苏历盂平时和柳熙宁没什麽机会直接接触,只当他是个卖笑的外戚,以为自己能凭自己在集团里的资历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我不用钱,就能解决你。」柳熙宁将狼狈不已仍骂骂咧咧的老头,揪住他领口拎起,结结实实赏了他一拳,「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等着收传票吧。」
他拿出手机,匆匆对心腹交代了几句,让他们来收拾残局,然後转身将哭得险些背过气的韦星荷一把扯过来,并且烦躁地发现她双脚发软走不动了。
工作机器柳熙宁,第一次被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觉得自己今天大概是没办法继续办公了。
於是他公主抱起迈不开腿,还抖个不停的韦星荷,准备直接回家去。临走之前,他神色冷峻却语气平静的交代:「今天苏理事酒醉後来人事部闹事,幸好在伤人之前就被我制止了,没有任何人受伤。即日起苏理事解职,冻结所有权限。」
人精们一听,马上就了解柳熙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