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芷萱回到家,打开厅灯,漆黑的客厅瞬间被照亮。她瞥一眼丁骁文的房间,依旧没有人烟气息。
绕过走廊,她来到丁骁文的房门前把手举起又放下,在门外徘徊踱步,想了想终是提起勇气敲了敲门。
门里一片寂静,章芷萱问了两声还是没有人应答。她犹豫几下才打开房门。屋里床铺整齐,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难道从昨晚就没有回来过?
第二天,再去上班章芷萱被告知丁骁文不在。像他属于客户来监工,工作时间非常自由,如果要找他除非是直接打电话给他或是他主动找你。
傍晚下班,天色幽蓝,远远的小区有些人家已经亮起灯,煮饭烧菜,饭菜香隔着几步远楼下都能隐约闻到。今天是约定最后一天,按照原先的安排她是要丁骁文搬走的。
章芷萱心情沉重,她想着如果今天再见不到丁骁文,那她便主动联系他。
她回到家,那个男人依旧没有回来,她看着寂静的房屋,心里莫名空落落。第一天或许还没有感觉,第二天开始有点在意,到了第叁天就真的不习惯。厨房再没有那个男人捧着饭菜转出来的身影,吃饭看电视再没有人陪她在一旁瞎聊。这里安静得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她以前从来没有发现就这么点空间空荡得竟也让她不安。习惯真的好可怕。
晚饭也没有心情吃了,她早早睡下。她被饿醒,躺在床上转身,犹豫着要不要下床煮碗面。忽然,传来大门开合的声音。
她顿住呼吸,侧耳仔细聆听。客厅传来人走动声。
章芷萱霍地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客厅里,男人刚刚打开灯光,听见动静回头看她。
“丁骁文……”她呐呐出声。声音带着点抖,还有连自己都不易发觉的喜悦。
“还没睡吗?”丁骁文一边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边平静地问她。仿似两人的不快从没有发生。
“本来打算煮面吃宵夜。”
丁骁文扫了眼厨房便知她晚上没有做饭。
章芷萱察觉他眼里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笑笑,“你呢现在才回来?”
“嗯,我明天会收拾好东西搬出去。”丁骁文说。
章芷萱没有接话,站在原地,竟想不到要说些什么。
丁骁文看了她一眼,又说:“要不要陪我到楼下走走?”
“现在吗?”章芷萱诧异道。
丁骁文回个是的眼神,章芷萱知他是有话要对她说,便回房披了见针织外套跟着他到楼下小区林荫小道走。
已是叁更半夜,两人跑出来闲逛也是够疯狂了。
头顶月明星稀,周围万籁俱静,连树上虫鸣声清晰可闻。
两人隔着一指宽的距离并肩而行。
丁骁文率先打破沉默,“其实昨天你出门后,我有在后面跟着你。”
章芷萱一怔,回想起来,那在日料店外面道的疑似丁骁文的身影果然没有看错。
“是他吗?合适的人。”丁骁文拿眼紧盯住她。
“是。”章芷萱垂下眼睫,发丝被夜风吹起。
丁骁文捻住她一缕发尾,替她别到耳后,神情温柔,“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对于以前的事你不想了解,但我还是自私地想让你听听我的版本。”
章芷萱隐约知道他接下来会聊什么。
果然,丁骁文轻轻开口对她说出从另一个当事人口中的版本。
时间慢慢追溯回五年前。
那一年,丁骁文刚到M国。人生地不熟的他对未知的将来也是充满茫然。在这个遥远的国度,他没有熟人,没有朋友,只有可以说是半陌生的父母,生活和学习得从头来。心头的迷茫无措以及对故乡爱人的思恋每日半夜如潮水袭来,他躲在被窝里,紧闭双眼,心中一遍遍默念章芷萱的名字。
这一切的一切,丁骁文只有在最初刚来的几日实在无法面对才对她提过,到后来却是半个字不再透露,怕她担忧。加上后来家里为了创业,他更难熬,一边打工兼职挣学费一边拼命努力学习。每每把一天时间当两天来用,这样艰辛的日子他更是不敢对她倾诉。
他在心里暗下决定,熬到十八成人法定年龄,他便回国去,只要她等他,他们便能继续在一起。在国外他很少用社交软件,后来在同学的劝说下,为方便沟通他随乡入俗开通Facebook账号,偶然会更新状态。动态里更多的是和别人的合照,他很少发自己的私照,发再多又如何,最想见的人不在里面。他其实更多的是默默关注章芷萱的动态,不管她是发美食照,自拍,还是只是单纯分享一首歌一句话,都会让他激动上半天,直到那条信息翻来覆去看上几十遍为止。他甚是出国后还和以前的同学联系,为的也是能知道更多她的消息。
生活逐渐好起来,家里的事业慢慢步上轨道,他在学校认识了新朋友,加入他们滑雪社团,慢慢他也有了一个新的爱好—滑雪。第一年寒假尾,他可以高兴地告诉她,约定明年寒假他会回来,到时便来见她。那头的她笑声浅浅,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