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出现在这件事后的第三个月。战争僵持不下,国力人力都在一天天的损耗着。在野党的内线,共产国际插手,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高层日日为此愁白了头,最终,领导人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带领小队人马在敌后战场开始反击,在史册上,这种战术被称做游击战。
此事绝密,且还未实践过可操作x。陈生主动请缨,带着小队人马突入敌后深部。
他走之前,默默看了顾知很久。
看得顾知心头一酸。
他说你一定要等我,如果此战略可行的话,我们很快就能赢了。我们去北平,日日都吃豌豆h,吃到你发腻。
顾知用手背拭去脸上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
我等你呢。多久都等。
只是切记切记,要平安回来。
他说好。
然而终究是成了永别。
陈生的行动是高层机密,党内对于一个重要领导人的突然消失,总是忍不住有各种揣测。
有人说他犯了大事,被秘密处死了。也有人说他逃到国外,连发妻也不要了。
越传越难听。
前线战事胶着,高层分不出太多精力来管这些小事,最多不痛不痒地警告了几句,不可乱议。
只是顾知的日子过得愈发艰难,从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不仅需要自己砍柴做饭,还要忍受周围人逐渐怪异的目光和议论。
但她的脊背始终挺直着,她相信陈生总有一天会回来。
一次在洗衣服的河边,她提着一桶衣服刚走到石边。
几个正在捶衣服的妇女原本说说笑笑,一见她来突然闭口,自动跑到另一块石头边上。
顾知面不改色。
她们对她指指点点,颇为兴奋地讨论起乱伦的秘事,猜测她现在是不是被抛弃了。
她依旧置若罔闻。
一个姑娘走了过来。
“别再说了,要是让陈同志看到,你们怕是都没有好下场。”
几个妇女立即噤了声。
顾知一抬头,就对上了她充满怜悯的目光。噢,她从前见过她的,虽然不记得名字,但是那个姑娘笑得很好看,还会用山棕叶编蝈蝈笼。
那些人骂她她毫不介意,可若是投来同情的目光,反而让她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人践踏。
顾知拎着未洗完的衣服,匆匆回到屋内。
她就在想,如果陈生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该有多心疼啊。
想着想着,多日来积累的情绪一下子爆发,这还是陈生走后她第一次哭。
她不是为自己哭,她是为陈生哭。
她舍不得让他心疼。
就在这件事发生的当夜,她就迷迷糊糊被人从睡梦中扯起来。
周围人声鼎沸,火光跃动着,照得人面目狰狞。
他们告诉她说陈生叛党了,作为叛徒的家属,理应要被惩处。
他们在庭中挖了一个大坑,然后把她扔了进去。
顾知开始是不信,一心一意为他辩解,陈生他不是那种人。
后面才意识到,他们要对付地不是陈生,他们是要把自己埋在这里。
她想起观音庙里那个老僧的话
“不得好死”
于是终于意识到报应来了。
陈生当日问她怕不怕,她是不怕的。
可是现在她肚子里还有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她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出生。
顾知看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是那个会编蝈蝈笼的姑娘。
她就拼命求她,甚至跪下来给她磕头,连头都磕出血来。
“我不怕死,可是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等他生下来你们想要怎么处置我都行”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不少人都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要不再等几天看吧,反正人又不会跑。”
然而那个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姑娘,却残忍地吐出一个字。
“埋!”
女人在坑里绝望地咒骂“温玉玲!你不得好死!”
最后连咒骂声也被泥土一同葬入大地。
顾知被活埋那天,陈生还在熬夜写着秘报。
此战大捷。
他们终于找到了制敌的方法。
胜利就在眼前啊。
他一抬头,又看到顾作堂的左x流着血。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伤口似乎一直不过来。
“我来找你报仇”顾作堂说。
“噢”陈生继续写着字,左手习惯性拿起手枪。
可这次他没有害怕,肥胖的中年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你害死了我的大宝儿…”
“我对不起你母亲,已经拿命来偿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大宝儿”
陈生拎起他的衣服质问道“她怎么了!”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