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一窝蜂的跟在后头,进了院子,也不用人带领,众人自然看见卸了门的屋子,直接走了过去。
方父和李氏跟在张生产的后头,心头惴惴的,但是转念一想,我是他爹/娘,我怕啥,于是腰板又挺了起来。
张红军掺着自己老爹进屋巡视了一遍,虽然乡下的屋子都挺乱的,但是也能看见是遭受了一番搜刮。
张红军没有多言,只听张老爹的吩咐。张生产把方思远叫了进来,问清都少了什么。
方思远态度随意地报了出来:“刚买的洗脸盆、毛巾、肥皂、暖和……”
方思远报一个,周边的乡亲心里就不断的冒出来一个想法:方小子看着不起眼,还挺洋气的,用的好东西这么多。
方思远说完后,总结了一句:“昨儿个才去的县城,花了六十块钱买的东西,除了一些吃了的糕点和一条围巾,其他的都不见了。”
六十块钱!
好家伙,方思远不声不响地,竟然有这么多钱。
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有羡慕嫉妒的、有惋惜没有把闺女嫁给他的、有想着交好方思远讨点好处的……
总之,各人脸上都是震惊。
张红军和他爹虽然不及众人,见过些市面,但是六十块钱被方思远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也是有些惊诧。
要知道,在这个人人饥荒的年代,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瓣花,六十块钱可是能让大多数人家生活一两年。
“这么多钱,方小子,你确定没错?”张大队长再三问道。
方思远:“叔,我难道还会空口说白话。我和我媳妇一块去的供销社,不仅她可以作证,供销社的售货员也能作证。”
昨个他买了那么多,是难得的大客户,售货员对他的印象颇深。
方思远又接着说道:“我好不容易结了婚,就想把好东西都给我媳妇用。攒的积蓄都花光了,才买了这么多东西。谁知道,一个早上的功夫,就被贼给偷了。叔,咱们村的治安可不行啊。”
张生产未说话,一旁的张红军倒是讪讪。虽然方思远没指名,但是听了他讲述的,再联想到方家的情况,谁不知道内里是怎么回事。
张队长看了看屋外没有说话、低着头的方父和李氏,浑浊的眼睛沉了沉。
倒是一旁的村民“仗义执言”:“方小子,你家那么多人,贼怎么敢大白天的就这么进来偷东西?我看,八成是你家里人干的吧。”
“对啊,对啊……”众人纷纷附和。
旁边的方父和李氏,差点吓晕了过去。
“一群狗娘养的,胡咧咧什么,那能叫偷么,爹娘拿过来用用怎么了!”李氏强撑气势,一说口就暴露了。
村民:“你看看,我说嘛,还是你们家的人给拿了嘛。”
“方老五,你们夫妻俩连孩子们新婚的东西也好意思拿来用?”
有的人妒忌方思远,向着方父这边:“爹娘用了的话,这事也就算了,还回来就可以了。”
方思远不理会众人的言论,只看着大队长说道:“张叔,我只知道,我的东西丢了,丢哪儿了,我不知道。如果您没法管这件事的话,待会我就只好去县城报案。”
虽说现在法治清明,但是乡下遇到了事,还是很少去报官。有那见识浅薄的家里,出了人命,只要对方给点钱,也能当做无事发生。
更别提,乡下多是偷鸡摸狗的繁杂事,更无人报警。
眼下,方思远提出这点,确实让张队长心里掂量了一下:“咳,方老五,你是他爹,你说,你有没有看到小偷进来?”
众人都看向方父。
这话让方父怎么回应,说看见了,那过程细节总得叙述出来。方父这个嘴笨的粗人,哪里能现编这么多;说没看见,一大家子人又都在家里……
方父脑中浆糊,支支吾吾:“没,没看见……”
张队长失望地闭了闭眼,给人机会不把握啊。睁开眼,张队长吩咐大儿:“既然是偷窃案,根据经验,多是熟人或同村作案。这么多东西丢失,总会留下痕迹,就先从最近的地方搜查吧。”
张红军立刻就明白父亲的意思,最近的地方,那不就是方家吗?看来父亲也不想帮方家的人了。
方父还没明白过来,就看到张红军带着人,在他们家里搜寻起来。
心虚、害怕瞬间占据全身,方父抖着身体,大声斥道:“你们想干什么!这是我家。大队长,你不说句话……”
没人理会他,几人在方家快速查看。
李氏倒是干脆,直接抱住一个妇女的粗腰,吼叫道:“天杀的!你们这群土匪,你们这是在抢劫!”
妇女哼笑道:“大哥别说二哥,咱们啊,这就半斤八俩。”
方思梅则带着弟弟方思财发挥无赖的性子,手舞足蹈、撒泼打滚,势必要阻挠住村里人。
即使有方家人的阻拦,但是村里人也不少,每个房间都有人搜,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丢失”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