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暗室恒静无言许久,介泽道:这么晚了,为何不睡?
在等天亮。暗室里无窗,后恒盯着灯盏,道:梦魇是否是由恶疽引起的?
就知道这家伙一定会追问。
介泽:嗯。
梦到什么了?后恒饶有兴趣地看着介泽。
介泽:梦到你被人砍死了。
后恒无所谓道:梦是相反的。
这次介泽终于得空好好分析了一下这句话,他想起了昨夜闻到的血腥气,心里一沉:你伤了他们!
不止是伤了他们。后恒没敢注视介泽,只能去看着明灭晃动的烛光,大人,天亮后会有人来明府闹事,大人降罪于我吧。我不狡辩。
介泽接二连三受了刺激,实在说不出话来,他回以后恒苦涩的一笑,站起来离开了暗室。
介泽刚走出暗室,心悸难忍,他靠着墙壁,顺着墙壁上绘制的暗纹缓缓滑坐在地上,非得气死我才行。
无论是为他逆天改命还是从鬼门关里抢人,介泽都有能力去做,也心甘情愿拿阳寿为他续命。
与天斗,无惧因果报应。但是后恒杀了自己的百姓,拿什么保他?该怎么保他?
难不成真要杀了他还百姓一个说法吗?
我办不到。
大不了不做这明城主了,带他离开明城,明城主谁爱当谁当。
作者有话要说: 梦是反的,哈哈哈哈嗝,让我扶墙笑一会儿。
☆、共枕而眠
离开暗室后,介泽再没合眼,他坐着等来了天亮,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得走到暗室前。
暗室门从里面开了,后恒看到了迟迟等在门口不进去的介泽,也明白了介泽的决定大人不打算保全自己了,这样也好,好过自己呆在明府终日痴心妄想。
大人,我不怪你,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我。后恒看着情绪低落的介泽,有些心疼:大人,后恒没能等到弱冠之年,未能等到大人赐字,未能报恩于大人
闭嘴,跟我走。介泽心烦意乱哪里听得下这煽情的话,他扔下这句话就走了。
还未走到府门口,就听得门外哭嚎声震天,更多的是百姓看热闹的吵吵声。好不容易有机会看明府的热闹,各位百姓比过年都激动,听闻消息纷纷赶来。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北地死了几个无赖,介泽府门口就搬来了一个北集的人,万人空巷。
介泽开门,哭喊声一下子提高了。他把后恒藏到府门后,一个人出去了。
死得好惨啊!啊!
明主还我们一个公道啊!
明主啊!!!明主!
几个中年老妇尖锐的哭喊声差点使介泽就地失聪,哭什么,像是为我号丧。介泽向来待人温和,只因这次闹事关于后恒,护短的明主再次摒弃了自己的惯常做法。
你是明主?一个毛头后生问。
正是。介泽瞥了一眼伸长脖子看热闹的百姓,抬高声音道:申冤的人进来,其他看热闹的散了吧。
刚刚那几个哭喊伸冤的老妇闻言一下子打住,无事人一样就要结伴离开。
等等,你们不是死者家属?方才不是你们伸冤?介泽眼皮跳了跳,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方才为首哭喊伸冤到差点猝死昏厥的老妇人云淡风轻地回头:哦,不是,我们拿钱替人哭冤,这里没我们什么事儿了。明主大人,老妪就先行离开了,不用管我们,您继续。
几个比无赖更无赖的无赖上前道:明主大人,你府里的人杀了我兄弟,今天得我们哥几个一个说法。
介泽丝毫没有当年那任人欺压的样子,他言辞凿凿:死者家属呢?死者在明城定居几年几月?以何为生?因何被杀?又为何将我府上的人指认为凶手?凶器是何?
那无赖恶向胆边生,大吼道:死的是我的过命兄弟,我们兄弟几人半年前移居明城,不料却遇到此等泯灭人性的事,我兄弟还是被明主的人杀死的,明主你一定得还我们一个说法。
介泽被这一嗓子吼震得耳朵发麻,他道:声音低点,我听得到,要是靠吼能洗去你的冤屈,随便吼。我问你,你们兄弟几人在明城以何为生?
无赖:我可以说我们以打家劫舍嫖赌为生吗?
围观的百姓唯恐天下不乱道:明主大人,这些人是明城北地的无赖,专靠打家劫舍过日子,半年前来了明城,我们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
无赖恶狠狠地回头瞪了说话的人一眼,眼里很明显地透露出:你等着,回了北地,有你好日子过的。
有几个百姓还打算发声,被这无赖恶狠狠地一瞪,纷纷噤声了。
介泽都看在眼里,心想这个祸害不能留在明城了,既然是街坊恶霸,怎么会无辜被受害?
无赖:
莫不是他们恶行在先,遭到受害人反击,最终致死。介泽趁势继续说道:你说说凶器何来?
无赖:
几个无赖本想来明主这里勒索一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