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么办了,她的身体损伤非常严重,就算要恢复正常功能也要耗费许多法力……”
树林掩映之间依稀传来说话的声音,我默默地坐直身体,感受着光斑打在我身上的热度,从手指,到脖颈,再到脑袋,我一瞬间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但接下去又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的上辈子,到底干了什么?手抚着额头,我感觉体温在慢慢流失,那种感觉非常不好,但是……看了看一边目露担忧的白色灵魂,我撑出一丝笑容,“是不是看我快死了?”
小女孩儿有些悲伤,拼命地摇着头,手心里攥着什么,已经快被她拽烂了,仔细一看竟然是个花环。“给我的?”
她兴奋地点点头,露出一副想要走过来可惜不敢的架势。
“哥……姐姐我可动不了了啊,不帮我戴上吗?”随着一阵稀松声,脑袋上重了一下,我掀起眼皮,“很漂亮啊,谢谢。”虽然我完全看不到,那小女孩微微一笑消失不见了。不是冤魂吗?感觉最近自己的身边总是多出些来历不明的灵魂啊,不像是来找我超度的,难道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吗?
远处又有声音传来,“嗯,只要她把那瓶生命精华喝掉,应该能暂时保住生命安全。火原和树,你冷静一些啊。”我伸手探向周围,果然摸到一个小型的圆瓶子,放到眼前一看,里面玫瑰色的液体好像绚烂了生命的鲜血一样,我毫不迟疑直接吞进了肚里,随着时间的快速流逝我也感觉身体里有了力量。将自己疲惫的身体撑起来,我看了看那几人的方向,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既然是上一辈子认识的,就不要再相认了不是更好吗?
到最后痛苦的不还是你们自己?
自己下午还有新爸爸妈妈的结婚典礼,去晚了可就不好了。
佯装正常人速度走回家,看到的就是琉生和朱利等在客厅焦急的模样。“抱歉啊,回来的有些晚了。”dáňмéī.īňfо(danmei.info)
“小千!”松鼠一下子扑了过来,蓬松的尾巴正好打中我的鼻子,红了吧?我郁闷地摸摸,看到琉生站在一边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了,琉生,我有哪里看起来很奇怪吗?”喝了那所谓的生命精华后,我有计划地收敛着自己的行为,现在我的所有活动都是依靠那瓶液体支持,可不能提前用完了。“小千,怎么脸色看起来这么不好?衣服上也全都是泥土。”琉生眉宇里掩饰不住的焦急此刻暴露无遗。
我垂下头,慢慢扬起笑容,没几天了啊。
“琉生,帮我化化妆,再换一个新发型吧。还有,衣服也拜托你了好吗?”懒得为这些事情烦心啊,不,只能说已经不能再为这些小事烦心了。
“对啊对啊,小千会是最美的,琉生就拜托你啦。”朱利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又或者说是察觉到什么却不能说出来,反正我感觉到琉生在为我画眼影的时候,手是颤抖着的。“琉生,身体不舒服吗?”
他的手重重一顿,一丝揪痛,不少发丝从他手中垂落。“啊,对不起……我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默默蹲了下去,有闷闷呜咽声传出来,我有些不解。“为什么,明明你就在我面前,我还是觉得你要走了,为什么,你已经没有活着的气息了?”我大惊失色,朱利连忙又吼又叫,“笨蛋琉生,这个时候别说太多了。”连朱利,都察觉到了吗?
为什么?
我感受着皮肤底下细小的血管,内里,我的血液已经不再流动了。也就是说,我完完全全只是一具僵尸而已。
我静静地坐着,任由那个哭泣的男孩儿将我拾掇地很漂亮,然后两个人加一只松鼠一齐来到教堂,很漂亮,这是我的第一印象。
“咦,小绘麻终于来了啊,可让我们好等。”耀穿着西装显得很不正经地张开双臂走过来,却在距离我五步时刹住了脚步,我看着他陡然变得暗沉的双眼,心下苦笑,“干嘛啊,耀哥,今天可是好日子啊。”是个非常好的日子,“我去看一下爸爸和新妈妈。”其实,这两个人我都没怎么见过,所以,就不用看到那种表情了吧。
在无人而寂静的走廊里我摸了摸脸,真的很容易看穿吗?我明明做到跟平常一样了啊。
不触碰我甚至我都没有开口,就能发现我的不同吗?那怎么可能呢,只不过是中途跳出来的陌生人而已。是啊,我这么着给自己打气,转过身推开那过于豪华的大门。精神矍铄的爸爸和美丽的妈妈正站在那里说着什么,话语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和爱,他有没有这样对这个身体说过话呢?整日不见踪影的爸爸……
“绘麻?怎么在那里站着,快过来让美和阿姨看看你。”父亲招着手呼唤我过去,我调笑着,“怎么叫阿姨啊,不是美和妈妈吗?”
那位一点都看不出来生了一堆崽的女人安静地站着,看起来就像是美丽的女神一样。“这就是绘麻吧,果然像你说的一样,真是可爱到不行啊。”美和以手捂嘴,话语间藏着欢喜。啊,这就是我的宿命吗?让大家喜欢我,我也喜欢大家,是宿命吗?我走过去,“爸爸和妈妈,你们一定要幸福啊。”这个距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