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地还缠着人家不放,还……哼,我才不理你呢!”
再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若是再不回家,可能就要被丫鬟发现她夜不归宿了,若是再禀告给她家的将军爹爹,只怕是家法伺候了……
她强忍腿间不适,转身去寻霍甚笙放置衣物的厢柜,总不能大清早地穿夜行衣回家吧,也太怪异了,这时想随便扒拉出一件想套在身上。
却发现这些衣衫都是又宽又大,袖子里找不到手,衣衫下摆也都落在地上一大截,浑似一个瓦舍里唱大戏的,这家伙儿,小时候明明个头还没她高的,怎么长大了长得这老高了……
霍甚笙看她烦躁地扒找衣服,了然地提醒道:“左手边第一个厢柜,有我少时的衣衫,虽然旧了些许,但想必应该是合身的……”
楚凝香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果然在他说的地界儿找到了合适的衣衫。
又躲在床边的屏风后窸窸窣窣地换好衣裳,将长发挽成男子发髻,随便拿了个霍甚笙的青玉冠戴了上去。
霍甚笙看着楚凝香穿着自己少时的衣物,意外的合身,她的发髻上还戴着自己束发的玉冠,恍如不分你我,亲密缱绻,让他油然而生一种夫妻一体的与有荣焉之感,忍不住唇边挂起笑意。
楚凝香看他面带笑意,更是恼羞成怒,走去床边扶上窗栊:“你笑什么笑啊,臭书呆,别说话!别想我谢你这个臭书呆借我衣服,哼,我要走了,你就自己等着解穴吧……”
言罢便是鹞子翻身,从窗牖间是一跃而出。
她这左闪又躲,避开了重重把守,离了丞相府,在街市的小巷小街里穿梭而过,浑然不觉身后还有一人悄悄尾随。
霍甚笙早就自己解了穴道,一路护送她安然无恙地回了将军府的后门,违背了君子道义,悄悄地也跟着爬上了将军府的墙头,暗中观察了一下自己的未婚妻,左拐右拐的,最后进了哪座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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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侠女才不要和书呆子状元成亲呢11你快躲起来,我娘亲来了,你快点从窗子里出去
次日深夜,楚凝香的闺房里。
楚凝香昨日回来悄悄避过了守卫丫鬟,又是昏天黑地酣睡了一大觉,结果一觉醒来后都是天黑黑了,可还是浑身酸痛的厉害,得亏让贴身的小丫鬟给自己好生按摩推拿一番,才觉得好了许多。
然而因着这贪睡误事,错过了母亲叫她去给这新嫁衣添几笔针线的活计,被将军父亲当成偷奸耍滑,非是要小惩大诫,罚她这个娇滴滴的小女子抄写女诫足足一百遍。
可怜她今个白日,强撑着浑身不舒服,坐在书房里写了整整一天,可怜她这纤纤素手拿着笔杆子写酸了,指头都险些直不起来了。
楚凝香摊开双臂,搁在浴桶侧边,沐浴在一片热气蒸腾的水汽中,鼻尖还有浅淡馥郁的玫瑰花香熏染萦绕,感觉浑身的毛孔都被蒸开了……
楚凝香忍不住满足的阖上双眸,揉了揉酸麻的肩膀:“啊,好难受……小……”
刚想吩咐身旁伺候的小丫头,把茶水递过来她喝几口,却又突然想起她沐浴前喝退了伺候的下人,只能自力更生,伸长胳膊够着桶房方桌上的甜白釉杯盏。
唉,都怪那个霍书呆,要不然她怎么不敢叫下人伺候自己?
都怪臭书呆那天晚上啃得那么用力,也不知把她当成什么好吃可口的点心一样,又是用牙齿又是用舌头的,不知餍足的在她身上啃来啃去,留下了一身的青紫痕迹,简直是坏透了……
万一以后真的成亲了,他每天晚上都被那晚一样把她弄过来弄过去的,那不是每天都浑身不爽利,浑身都要被他亲成这个样吗?
呸呸呸,谁要嫁给他了,她,她才不喜欢臭书呆这种迂腐无聊的臭书生呢……
然而心底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说霍书呆人长得清逸俊秀,武功也不差,穿衣显瘦,脱了衣服嘛,那一身结实好看的腹肌,好像,好像……
嗯,楚凝香回味了模模糊糊的那夜缱绻,手感好像还不赖,说起来臭书呆也勉强是个文武双全的好汉,嘴巴也能言会道的,还会说甜蜜蜜的情话,似乎顺了父母之命,嫁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正胡乱想着各种念头,耳尖一颤,忽听得窗外似乎有什么的小声音?
莫不是窗外有人在偷看她洗澡?
她机敏地睁眼望去,又见窗牖似正被推开,手中的白瓷茶盏顺势丢了过去:“谁!”
而这时便有一个高大的黑衣身影也跟着跳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接住了她投掷过来的杯盏。
隔着这梅兰竹菊的描金漆四君子墨雕屏风,只见这人长身玉立,高峻挺拔,脸上还带着三角黑面巾遮面……
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