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澈影抱着兔子同床共枕了一夜,次日周末,睡足满血复活,终于注意到兔笼里那个做到一半的窝。
“咦?不是公兔子吗?怎么在做窝。”
自信如池澈影是不会相信自己看走眼的。她将小白捉到腿上,腹部朝上,又开始认真研究第一性征。才刚摸到蛋蛋,白霜忍无可忍,从她怀里逃脱,缩进了兔笼角落里,背对着她。
“对不起呀,”池澈影蹲在兔笼跟前,说些骇兔听闻的道歉之词,“给你做绝育好不好?割掉就能健康成长了哦。”
???坏女人!
亏他昨晚没再趁她睡着回岚山,而是留在这,好心借她靠了那么久,一边怕她发现自己在溢奶,一边着急她为什么会难过。
白霜气得叁瓣唇都在哆嗦,他将那个半成品踢出笼子,扭头去另一头喝水。
昨晚流失的“水分”有点多,需要补一补。
饶是池澈影再不细心体贴,也从白兔子的肢体动作里察觉怒气。然而她只觉得小白这样也很可爱——生气也只会鼓着脸不理人的毛绒绒!谁能忍得住不哄呢!
反正池澈影是不行。
她去挑了一个最漂亮的苹果,洗净削皮去籽,仔细切块装盘,殷勤递到兔笼门口。
“这个是最甜的哦。”
女人的嘴,骗兔的鬼。
然而白霜还是过去吃了。
他有预感今天就要“生产”,需要多储存体力。
雪白的毛团蜷伏在果盘旁,肉嘟嘟的兔脸几乎整个埋进去,一块接一块嚼得飞快,腮帮子鼓了起来,叁瓣唇和细白的胡须不停抖动,眨眼就消灭了整盘。
以往池澈影限制每周糖分摄入,最多只给吃半个。
池澈影假装在找东西,实则已经开了手机录像,镜头里兔脸正面蠢得可爱,她几乎要笑倒在床上。
小白毫无察觉,吃完又很在意仪表地洗脸。舔湿前爪,擦擦嘴周,再舔一舔,歪头从腮帮子擦到耳朵,反复几次,抖抖鼻子甩甩脑袋,十分矜傲地转身回笼子里,用屁股对着池澈影。
池澈影满意结束录制,换了身衣服,摸了牌子准备上山找白霜玩。
她路过兔笼,蹲下一本正经告别:“小白今天自己看家,我出去玩啦。”
白霜在看到她手里的牌子之前,对于她外出这件事还是挺高兴的——如果她在家,他只能找个机会溜出去,“生产”完再回来。
但是,她要去找他。
“……”
白霜额头抵着榕树树干,手护住腹部,明知道里面只有苹果没有孩子,一路狂奔回来,还是很紧张。
风从发丝间挤过,池澈影拉上了外套拉链。
快要入秋了。
最近太忙,连靠近岚山都没有过,不知道白霜会不会生气。
脑海里浮现他总是清冷端凝的模样,上次故意惹他时,也只会嗔怒叫她的名字。
她已经记不起他嘴唇的味道了。
说到底,白霜和之前那些男人,对她也并无太大不同。
池澈影沿着先前滚落的斜坡小心滑下去,坐在榕树绵延百余米的树根上,双手交迭,将那块温热的木牌握在手心。
她仰头看一片打着旋轻扬落下的叶子,等视线也跟着落到地面,便察觉到身侧多了个身影。
白霜抿着唇,想不到什么开场白,闷闷地侧头看她。
“我最近事情比较多。”
池澈影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照看人类幼崽以及养兔子么?
白霜移开眼睛,“无妨。”
区区几周而已,千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这就是生气了。
池澈影想着,索性用最便捷的道歉方式,“靠过来,看着我。”
“做什……”
脖颈被她按住,唇齿又被熟练地撬开,白霜被迫低下头,同她接吻。白发垂落,将亲密无间的脸庞遮罩,便看不见一方涌动的情潮。
被迫吗?也不是的,人类肉体凡胎怎么能强迫得了他呢。
“苹果味儿的。”池澈影简短评价,没有多想,“不生气了吧?那带我逛逛岚山吧。”
一回生二回熟,白霜已经不像初吻反应那么大了。
他是个成熟的兔子精了,已经不会因为唇齿交融口水拉丝就以为自己怀孕了——
他抿着唇,强作淡定站起来。
白霜还在挂念着临产的事。
回池澈影的住处来不及,而且那个草窝也被她丢掉了;那就只能在山上找个自己待过的老巢,熟悉的环境才能让他安心。
还要风景好,留住池澈影的注意力,他才能寻个理由暂时走开。
“去看桂花吧。”
岚山的形状不是主流的圆锥,更像一颗遗落在地的钻石,一开始面积随着海拔的增高而增加,越往上越险峻陡峭,到半山腰又开始缓和,逐渐向顶峰聚拢。
白霜说,如今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