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周泽北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仿佛不曾出现过一样,就这么安静地从甄欢的生活里退出。
一开始甄欢还有打电话质问他的冲动,后来时间长了,熬过最开始那段坐立不安的日子,她也渐渐退缩了,慢慢开始接受现实,觉得就这么断了也好,他们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就当是做了一个美好的梦吧,偶尔夜晚回味一下也十分欢喜。
甄欢如今得空便去医院探望凌哲他们,等到他们父母出现便离开去爱德华公司一起厮混,日子倒也过得充实快活。
冬日的夜总是来得早,不到六点天色便降下来,昏黄的街灯照亮繁忙的街道,呼啸的寒风吹得人脸蛋生疼。
甄欢一如既往地把爱德华吃干抹净后便提上裤子直接走人,赶着饭点回家吃饭。
她父母早几天从外地出差回来,家里天天准点开饭,甄爸爸变着花样给甄欢做好吃的,就盼着她晚上回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一顿饭。
所以即使爱德华再诱人,甄欢都会义正言辞拒绝,男人再好玩也不能忽视家里的老父母。
甄欢双手插兜,把脸埋进厚实柔软的灰色围巾里,迎着寒风快步往家里走去。
周泽北穿着铜棕色的羊绒大衣等在粗大高壮的香樟树下,乌黑的阴影笼罩着他大半的身子,就像他这连日来阴暗的心情一般,压抑又沉闷。
当初在医院输了液睡了一觉醒来之后,他挣扎着要去找甄欢,被韩森拦住,说甄欢主动跟着一个洋鬼子跑了,还去了那个男人的酒店。
周泽北不信,他自虐地看着酒店的监控照片,看着他的欢欢被抱在别的男人怀里,就像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娇小慵懒地埋在他怀里。
他伤心、愤怒,发誓再也不管这个女人,她爱有多少个男人便有多少个男人吧,他管不着了。
可是他始终舍不得,丢不开,才一日不见,他心里就想得慌。
他忍不住开车去酒店堵他们,暗暗地在角落看着他们亲亲密密地走上车,一路跟到娱乐公司,又一路跟着甄欢回家。
多少次看着爱德华在车里跟甄欢吻别,周泽北心里都酸得要命,他甚至想冲动下车把甄欢拖出来,质问她心里究竟还有没有他?
可是周泽北只能在车里眼睁睁地看着别的男人亲着他的宝贝,仿佛在挖他心肝一样疼。
而且这么多天甄欢也没有给他打过一通电话,哪怕就一通,他也能说服自己原谅她,两人好好过日子,再也不闹别扭了。
可偏偏没有,这女人还天天见缝插针地去见各个男人,好不逍遥快活,怕是早就把他忘了。
一想到这,周泽北彻底坐不住了,既然山不就我,那便我去就山。
他故意等在甄欢回家的必经之路,想跟她假装轻松的说一句好久不见,结果眼看着这女人一路低头无所察觉地擦肩而过。
周泽北气急败坏地叫住甄欢:“欢欢,站住。”
听到熟悉的声音,甄欢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发现阴影下站着一个男人。
看着这个以为会消失在她生命中的男人,甄欢睁大双眼,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甄欢一哭,周泽北便没辙了,就算有再大的气也都随着她的眼泪烟消云散了。他皱起眉头,心疼地大步向前。
不等周泽北走近,甄欢便猛地冲上前,一头扎进去周泽北的怀里,呜呜地大声哭起来,眼泪鼻涕都往他昂贵的大衣上蹭。
洁癖症又犯了的周泽北下意识地用手推开甄欢的脸,引得甄欢双眼含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一副你是不是嫌弃我的样子,如果是的话那我就继续哭。
看得周泽北心一软,大手垂下,改为虚虚地圈着她的小蛮腰,仿佛自暴自弃一样任由她在自己怀里随便拱。脏不脏的无所谓了,她哭高兴了就行。
甄欢哭完抽抽噎噎地问周泽北:“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不要我了,呜呜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高兴了就管这管那,不高兴了就不理不睬,有你这样当人男朋友的吗?呜呜”
周泽北被甄欢颠倒黑白,倒打一耙,说得一口气憋在心口,忍不住酸溜溜地出声:“哼,我看你过得可快活了,左拥右抱的,一整天都没闲下来,我来了岂不是打扰你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了?”
听着这又酸又冲的话,甄欢不敢出声了,抱在男人腰际的小手紧了紧,生怕又把这个小气男人给惹着了。
“怎么?心虚了?还不让人说了?”男人冷冷地质问。
全是送命题,甄欢不敢乱答,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你冷不冷呀,怎么穿得这么少?”
甄欢看着周泽北这单薄的衣服就感到不满意,这羊绒大衣穿着帅气是帅气,就是中看不中用,没有棉大衣厚实。
她小声嘀咕:“多大的人了还不会好好穿衣服。”说完利索地把围巾解下来,踮起脚给周泽北围上。
还带着体温的针织围巾一下子驱散了冬日刺骨的寒意,周泽北的心脏感到莫名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