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歧下了地铁,在地铁出口的分岔处愣了神。人群摩肩接踵的从她身边一波换着一波的分流往外走,她就愣愣的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刚才的她完全处于弱势的一方,完全没顾得上问冯智是哪个出口处,或许事实上冯智也根本没打算说。
他那样狡猾的人,哪可能这么容易就让她找到呢!
她甚至没有怀疑冯智说的话是真是假。真的是,聪明人也终究是有犯傻的时候。赵歧暗骂了自己一声蠢!手心里的手机不适时地震动,是护工阿姨来的电话。
护工阿姨那边的环境有些嘈杂,赵歧听不大清她在说些什么。“阿姨,你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慢慢说,我这边听不清你说的话。”
这次依旧很乱但是听到了全部“赵歧…快回来!你妈妈…被人带走了!”
赵歧说服自己不要慌,护工阿姨说的是“带”这个字,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她妈妈一个大人应该不会随随便便跟别人走。可是对方的哭声让赵歧慌了神,到底怎么了?她离开之前妈妈不是还在病房吗?“阿姨,你先别哭,先跟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医院的人报了警,说是被不明身份的人带走的!那人假冒医院的医生然后把你妈妈推走了!我也是大意,没想到会是这样子……”
护工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从手机里传来,赵歧的身体开始发抖。
从那通电话开始,再到妈妈的失踪,赵歧才彻底明白:这一切都是冯智布的局,她自己还迫不及待的往圈套里里面钻!她要是当时多动多脑子!只要她当时没离开病房,妈妈就不会被带走!
蹲在地面上的她,一瞬间她把所有的责任全都归咎到了自己身上,懊恼加上自责,赵歧的指尖扣进手心的肉里,他恨冯智可更气自己。
赵歧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吗?看看你的自以为是!你还觉得自己聪明吗!
手心地手机一直都在震动中。
她觉得现在自己肯定就像一个疯子,发疯似的去捶打手边的地面。对面地地铁安检员发现她行为地异常,叫上了旁边另一位男士并肩小跑过来。
怎么就是她呢!凭什么!凭什么他冯智就可以随意的去操纵别人的生活!他以为他是谁!
“小姐,怎么了?你没事吧?”
赵歧忍者泪咬着牙,轻推开了安检员地手后地她强迫着自己从地面上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没事,谢谢。”这一刻的赵歧,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温度,要问那双眼除了未落下的泪还有什么?剩下的应该全部都是恨。
冯智,你个疯子!你若是敢伤害我妈妈,我就算丢了这条命也绝不会放过你!他做的那些要是逼急了赵歧,她也许同样可以不顾一切。
偌大地地铁站,可能再也寻不到与赵歧背影一样落寞地存在。
乘电梯从地下出来地那一刻,赵歧突然觉得想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生活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应接不暇地事情如果接二连三地落在同一个人身上,人真的会崩溃,不是她不想撑着,是她根本撑不下来。
手机在振动,页面上地未接来电提醒已经足足有二十七个,赵歧还是没接。
身为赵敏地主治医生病患在医院突然失踪,他当然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家属。因为和陆怀年有私人交情,李沛第一时间就给他说了详细地情况。
陆怀年在接到李沛的电话后就一直让夏远一遍一遍地给她打电话,赵歧那边不是信号被迫中断就是无人接听。
再一次的中断,夏远失去了耐心“还打吗?还是去找人?”
“继续打!我去联系时白捷,他人脉广”若是赵歧真出了事他也能帮衬些。
赵敏不会有事的,如果说以前陆怀年只是怀疑些什么,现在冯智冒着被所有人发现的险偏偏在这个点儿带走了赵敏的行为,正好证实陆怀年心里的推测。
他会伤害赵敏的几率很小,小到微乎其微。
而赵歧,陆怀年虽然明知道冯智的目的不在她,但是一直联系不到她时他还是会紧张忐忑。
他今天穿的是长袖毛衣以至于他用胳膊肘去划手机屏幕的时候,完全不起任何作用,他想自己把衣服堆起来但是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夏远!过来帮我卷一下袖子!”他着急的时候面部表情皱成一团和一般人无异。
他会皱眉,语速也会翻倍。
夏远再瞎,也看得出来他很着急。“陆怀年,你先别急,我打完这通电话联系时白捷。”
陆怀年好像并没有听见一样固执将一双残臂伸到夏远面前,“卷起来!”额前因为焦急已经覆满了一层汗珠。夏远无奈,将他耷拉在小臂处的毛衣全部都推往大臂。
陆怀年遍布疤痕的大臂就这样暴在视线中,胳膊肘处斑驳的样子甚至狰狞的恐怖。
他全部的专注力却全部都放在手机页面的联系人上,滑倒时白捷的那处毫不犹豫的按下了,似乎完全没不考虑到时白捷因为在气头上会挂掉他的电话。
被挂掉电话的陆怀年,不死心的又打了好几通,都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