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什么疯呢?”扶迦挣扎了一下想要逃开程凤楼的桎梏,却没什么用,反而程凤楼骤然发力勒的她手腕生疼。
程凤楼的神情冷淡而晦涩,微凉的手指掐住了扶迦的脸,一寸一寸的仔细打量着。
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那个人。
他脸上的笑意明明如往日一般温和而清雅,却让扶迦本能的感到汗毛倒竖。
扶迦下意识的用尽全力推开了程凤楼,翻身就朝着门外冲了出去。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一定还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而在床上的程凤楼,盯着扶迦跑出去的背影,慢条斯理的整了下凌乱的衣襟,赤着脚走下了床,说道“盯住她,这段时间就别让她乱跑了”。
窗外的黑影一闪而过。
从程凤楼那处跑回来,扶迦回了自己的屋子,认认真真的再翻了一遍之前系统给的原剧情和原主的记忆。
原主一生的经历乏善可陈,整个人单薄的可怜。她存在的意义好像就是为了气死原来的徐依依,把那个穿越女引过来。
可悲又可怜。
而程凤楼,是个比原主还纸片的人物。
统共加起来也占不到半页书的酱油角色,但是身上疑点多的很难不让扶迦有所怀疑。
这其中最不正常的就是所谓的女主魅力居然没让程凤楼拜倒。程凤楼唯一一段正面出场就是在扶迦刚刚穿过来的时候,与女主在青楼谈了两个时辰然后再出场就是莫名其妙的死在边关了。
一个把持边疆军权的青年将军,一个无论在哪方面都极为出色的优质男性,居然没让女主吃进去,这个事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对劲。
问题是对于这种以女主为存在核心的世界,这种优秀的漏网之鱼有一个正常,但实际上是存在两个,还有一个大金王庭的翟铮,推比扶迦的前世,这种漏网的比例着实高的有些不正常。
毕竟前世到最后周南熙的那帮男人被扶迦杀得差不多了之后连陆程尧的暗卫都推出来顶人数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知道程凤楼得了什么病,程凤楼不能死。
扶迦这个时候才明白了系统所谓的惊喜是什么,程凤楼与陆程尧,已经不单单可以用像来说明了。
扶迦第一次遇到陆程尧的时候为陆程尧美色所折服,但更重要的是陆程尧身上有着她甚至不敢去想的东西。
彼时的陆程尧,清朗俊逸,带着少年人的赤诚与洒脱,行止间天潢贵胄的傲气与少年将军风骨淋漓尽致。
而那个时候的扶迦,是见不到光的阴沟老鼠。
她上身背负的是父亲害死了母亲与姐姐这种可笑的黑色幽默,是杀了异母妹妹顶替身份后蛰伏预备杀了父亲一家之后畸形的仇恨。她甚至连名字都不敢用自己的,她不能表现出一分一毫的外室子扶迦的谨慎与思虑,只能去无脑扮演那个骄纵蛮横,欺软怕硬的周二小姐周南威。
对于那个时候的扶迦而言,陆程尧是少女春闺里最可望不可即的隐秘幻想,滤镜加持下的陆程尧,是无限接近于完美的存在。
而如今的程凤楼,无限接近于那时的陆程尧。
……
扶迦是在半上午的时候发现自己被软禁了。
门口立了两个从未见过的侍从,扶迦要去哪,他们就跟到哪,剩余时间则是多加劝阻扶迦安心留在屋内。
中午就传来了程凤楼重病的消息。
北疆的衙役带着驻边军的督军一到来了客栈,一时间客栈封锁层层,人心惶惶。
昨日程凤楼还带她去了灯会,今日就几近病危,扶迦回点粗浅的医术,早间摸了程凤楼的脉象没什么问题,晚上不可能病危。
除非躺在那的根本不是程凤楼。
夜幕沉沉,扶迦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再去看看程凤楼。
医官还有半日才能到,如今驿馆里只驻扎了北疆城的师爷和北疆的督军太监,程凤楼的房间在二楼西北,在扶迦房间正对面,程凤楼的房间侧边有棵大树,大概率有暗卫在上面蹲着。程凤楼房里也大概率会有暗卫蹲着。
唯一的机会是给目前还在程凤楼房里焦头烂额给程凤楼诊脉开药的那俩老大夫每过一个时辰换一次水的间隙能进去瞧一眼,扶迦心里有个想法,只消验证一下,很多事情就能说的通了。
二楼的高度不算高,有初级轻功的加持基本上可以说如履平地,扶迦因为一直有人盯着,手头没什么可以直接用来易容的东西,不过女人的脂粉倒是多的很,稍加修饰倒是能遮掩一二。
扶迦从窗户翻了出去溜去了后堂搞了一套仆妇衣服,每一个时辰送一次水,在距离下送水还有一刻钟的时候,扶迦端着托盘混进了程凤楼的房间。
房里一股草药焚烧后的味道,香炉里换上檀香,却怎么也压不住那股浓郁的味道,两个老大夫凑在床边压低了声音交谈着,眉目间是抑制不住的忧虑。
程凤楼躺在床上,面容惨白唇无血色,脖颈见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一粒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