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祁严道别,上了车,对一旁的赵又欢熟视无睹。只轻声细语地和赵又喜说话:“咱们得走了。”
祁严玩的这么大,背后肯定不是他一个人的原因,但是这背后到底有没有这些个高官同他一起同流合污,她也不清楚。
她等了六年,才见到对方一面。
“好。”她轻声道:“西京那里是出了什么事?”
“你听话,你听话。”她耐心重复着,柔声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她:“这只是暂时的,你很快就回到哥身边了。”
她站着原地,望着车身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作。身边只剩下祁律同她并排站着,也没有打扰着她。他自然不会懂这种分离的感觉,毕竟他和他哥也没有什么分开的时候:“我哥让我们先回去。”
房间窗外天色暗沉,狂风呼啸而过,来势汹汹,树枝噼里啪啦地抖动着,又是一个雨天。临近八点时赵又喜才打来了平安电话,彼时她还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将身上藏好的避孕药塞进了衣柜里最隐秘的角落。
当时她被唐和景送到燕城来,也没有任何的预兆和任何的指令,就好像,只是把她单纯的送过来,仅此而已。
尔后慢慢从车窗外退开,让车辆行驶离开。
她接过橘子,也握在手里,缓缓低下头。等再抬头时,便已经红了眼睛,像个小兔子,带着鼻腔,都快要哭出声来:“哥,我不想跟你分开。”
赵又欢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手里柔软的触感让人流连忘返:“你到燕城来找哥,等我事情办好了,我带你一起回家。”
“看你好看。”她笑着将手里的橘子递了过去,却莫名的哽住,有些难以出声:“饿了,路上吃。”
同王楚东谈话的祁严,淡淡地望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尔后不动声色又继续说起其他事项起来。
“我还不知道,没问。”
“记得,跟那个男人分手。”
又喜坐在车上,目光望着门口的位置久久没有挪开。王楚东还在和祁严在车外谈话,也听不到他们聊了些什么。只不过也不知道赵又欢去了哪儿,她都快走了也没看到她的身影。
王楚东便有些不开心,再看到赵又欢扒在车窗上同小喜说话的模样总觉得不顺眼。要是以前,赵又喜可没这么脆弱矫情,反倒是见了她姐姐之后,就一个劲的闹腾起来。
她看着赵又欢的模样,想把对方深深的记到心里,鼻子被堵住,难受得不断吸鼻,眼泪落在橘皮上,又流到她的手里:“哥,我不想走……不想走……”
王楚东和祁严的关系,祁严和唐和景的关系,她一个也没弄明白。
这个声音,明显是赵又喜的。
“嗯,嗯。”她胡乱地点着头,鼻涕眼泪都流在脸上,手里的橘子被深深地抓住,就像赵又欢的手,是她最后的绳索。
“好。”赵又欢点点头:“今天累了,早点休息。”
“哥,我到西京了。”
感觉也不是什么急事,一下飞机,王楚东便直奔家里歇息,也没看他急着出门办事情。也不知道干嘛非要那么着急回西京,在燕城多呆两天都不行。
果不其然,在后门看到了他们来时的车。
“到了给我打个电话。”她最后摸了一次对方圆圆的脸蛋:“记得我跟你说过的。”
赵又欢猛地冲过去,扒在车窗的位置朝着车内的赵又喜打招呼。她来时,一心只记得赵又喜,连一旁的祁严,祁律都没给说句话。
“我不知道你们走后门,我在前门一直等着呢。”她看了看赵又喜,这六年未见的时光,三天都没补齐全,连她的小脸蛋都没看个仔细,对方就又要离开了。
“好。”她点头,心里空荡荡的,有些莫名的难受,整个人无精打采的,也提不起劲头:“回去吧回去吧。”
“你去哪儿了?!”赵又喜瘪着嘴,有些生气:“我等你半天了。”
她努力了六年才看到对方一面,时间太短了,还来不及好好享受在她身边的日子。
那边的王楚东和祁严也明显听到车那边的动静,女人的哭声还挺明显,啜泣不止的传到人耳朵来。
她不是傻子,被当作弃子这回事,早在祁严将她揭露得一清二楚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所以她索性大方行
挂了电话,她便坐在房间里发呆,偶尔玩玩手机,又开始琢磨起祁严,唐和景,王楚东三人的关系来。她的事,还没有全部同程毅说过,说到底,她还是对程毅有些不信任。
她瞬间慌乱起来,大脑空空,整个人如同无头苍蝇般找不到归宿:“哥……哥……”
若是唐和景和祁严真的有联系在,那她早在当年她跑出来投奔之时就应该把自己重新送回来,而不是让自己在队伍里呆了好几年的时间。但要是没这份关系,也不会把她当作一个弃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丢在燕城不管。
王楚东走了,带着赵又喜一起离开。
赵又喜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