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莫恬早早就醒了,除了腿间有一点点酸软,身上没有一丝不适,反倒有种久旱逢甘雨般的畅快,谁让她也信了莲生的鬼话,禁欲多日。
她细细回忆,昨晚他抱着她回房时,心中顿生诸多不舍,不知两人何时才能再见面,便拉着他想要多留一会。
“我答应了你哥哥,不留宿。”
当时她困得紧,来不及细想,便睡着了。
现在回忆起来,觉得有诸多蹊跷之处,为何昨晚哥哥要去外地收租子?这样的事情,他一般都是在书房处理的。
而且莲生不会武,他怎么瞒过虾米还有风大帅,直接登堂入室?
还有自己昨晚那动静……她不信没人知晓。
睡不着干脆起床,虾米听见屋里有动静,也知道小姐醒了,便上前来伺候。
莫恬一边穿鞋,一边暗暗打量虾米的表情,不见有任何异样,更觉得有鬼。
莫非哥哥把我卖了?
这个疑问沉甸甸的,也顾不得幽会别的男人这件事,她格外想找哥哥问个究竟。
叫来管家一问,却说少主还要在外地待上一段日子,晚几天回来。
莫恬满脑子问号,还有五天就过年了,他还要晚几天?
哥哥不在,风大帅也不在,莫恬目光一转,落在了虾米身上。
“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小姐你忘了,前两天我说了,我家乡一个小姐妹这几天去君临城,特意过来找我,我这几天和她一直睡在偏房呢。”
莫恬挑不出毛病,心里却在琢磨,快过年了,一般是君临城的人往郊县走,很少听说反方向走的。
她不确定虾米究竟是不是“帮凶”,因为如果哥哥故意把她支开,也是很有可能的。
哥哥一向不喜莲生,总是称他“小白脸”“吃软饭的”,为何此番好像在给他搭线?
莫恬连春联也不想写了,丢下笔,也没用马车,直接牵了一匹马,朝镇子里走去。
快过年了,镇里很热闹,今年老天作美,朝凤国收成不错,所以街道两边一派欣欣向荣。莫恬并不感兴趣,直接往温蔓家走。
温蔓的肚子更大了,估计开春就要生了,见了莫恬,也很惊喜,原以为她会在大彩国过年,不想回来了。
“我都听说了,你哥给你谈好了亲事?”温蔓笑得眼睛眯缝着,“原来是开药铺的,想不到你还挺有悬壶济世的胸怀。”
莫恬愣住了,之前说好了是嫁给风无痕,怎么变成莲生了?
“谁说的?你可知我嫁的人是谁?”
温蔓以为她在害羞,笑得更欢了:“到处都在传,不过那药铺不是名家,所以掌柜是谁,大家都不知道。正巧你来了,赶紧说说什么情况?”
莫恬很伤脑筋,如果她说那人是个公子,还是准头牌,不知温蔓会是什么反应。
“都是以讹传讹,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你不要轻信。”
温蔓并不相信她这套说辞,只当大姑娘快嫁人了心情复杂,还催促称喝喜酒了别忘了她。
莫恬本想散心,谁知又添了一肚子疑问。眼看晚膳时间到了,便上马回府。
到了莫家庄,哥哥还没回来,虾米也不见了,莫恬便传饭到房间吃。
临近年关,餐桌上的饭食也愈发荤了起来,莫恬夹了一片烧鹅,却有点吃不下。
“好香啊,做了什么好吃的?”
一声轻快又略显妖媚的声音传来,莫恬手一抖,烧鹅掉在盘里。
“油煎酱板鹅?蓟县的特产,想不到你这就能吃到,看来我以后要经常过来蹭饭。”
说不惊喜是假的,但她故意摆出一副冷面孔:“想吃自己去盛。”
莲生早就端了碗过来,笑嘻嘻地挨着她坐下,把刚才掉下去的鹅肉夹到她碗里,说道:“怎么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昨晚没有满足吗?”
莫恬被逗乐了,瞅着鹅肉也不那么油腻了,终是换上了正常的欣喜表情:“你怎么来了?昨天不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吗?”
“对啊,昨天确实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今天发现,我还挺有空的,就过来了。”
莫恬咬了咬后槽牙,如果不是因为那份愁离别绪,昨晚她才不会那么放荡。
“既然你来了,我有事问你。你和我哥是不是背地里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莲生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交易,但不是见不得人,不过我只能说个大概。还记得你和风无痕从羽龙族拿回来的东西吗,沈皇后一直惦记着。华嘉公主出嫁后,她也得了空来对付莫家庄,我这边有白组,有掌柜,帮得上忙的。”
莫恬若有所思:“原来我哥是卖妹保平安。”
“胡说什么。”莲生点了她额头一下,“风无痕太远,沈皇后管不着,还不是要找你开刀,你哥要保莫家庄,其实是要保你。”
“所以我上一次回来那会,被疯狂求亲,是沈皇后捣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