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将他全部吞没,瞳孔中最后一抹光在烈火中熄灭,变成纯白的瞳仁,随之消失的是他全部的情感和过去。
火焰幻化成一件纯黑色的斗篷覆在其身,穆庄山化身神使,屈膝跪地仰望远方。
“尊主。”
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副画面,画中是一个女子,隆起硕大的腹部,在那腹中是仙人的肉身。
两具尸体上燃起黑色火焰迅速焚为灰烬,穆庄山站起身,化作残风向远方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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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袤天地,群山峻岭间,飞掠的黑影与下方一个蹒跚人影擦身而过。
温明雪抬起头,朗朗晴空上飞鸟疾驰而过,她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继续朝平江府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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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阳城。
温蓝的魂灯碎灭,城主温烈大怒。
“是谁杀了我的女儿!”
温蓝是他的独女,是他唯一的血脉,现在有人把他的女儿杀了!
温烈怒发冲冠,查看魂灯内传来的温蓝死前最后意识的画面,画面中他看到温蓝被无数藤蔓穿成了筛子,血流如注,心脏和腹部赫然两个大洞,死相极其凄惨。那些藤蔓上燃烧着不知名的黑色火焰,出自一个怪人身上,那怪人身上披着一件斗篷,露出一双纯白的眼眸,隔着虚幻的画面温烈突然感到一丝凉意,画面随之破碎。
温烈心中一惊,这黑袍何许人?竟然让他感到可怕。
他也算位列当世高手,能让他感到危险的,只有各大城主以及一些隐世高人。温烈化成一道旋风冲出城中,寻着魂灯中牵连温蓝残余的气息寻到平江府外的一处别院。
此处一片狼藉,只剩下一群蠢钝如猪的仆人,空气中还有女儿残留的血迹和气息。
“平江府......”难道杀害他女儿的是平江府的殷不凡?
想到平江府那位出了名护短的殷不凡,温烈眉心皱的死紧。温烈能活到现在绝不是鲁莽之人,他强压着怒气,叫来跟在温蓝身边的侍从询问缘由。
侍从浑身抖动如筛跪在堂下,他们实际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哆哆嗦嗦的从温蓝阻止温明雪开始把知道的全部细数说出。
温烈从头到尾听完,也找不出一个足以灭杀他女儿的凶手,难不成是那个叫穆庄山的废人?他想到魂灯中看到的那个斗篷怪人,一个前几日还要死的废人,转日就能徒手灭杀他女儿?
这时,空中灵云聚顶乘着一人纵来,殷不凡来了。
温烈一城之主的高手突然来了平江府,殷不凡不可能置之不理。
“温城主。”
“殷不凡,我女儿死在你的领地管辖内,你如何给我交待!”
殷不凡皱眉,前几日殷灵同几个孩子跑出去玩,他不放心在暗中护送,在虚垠城突然觉察平江府内有异,他紧赶慢赶回来只看到了残局,此时刚了解完情况。
他看着怒气冲冲的温烈,叹一息解释道:“温城主节哀,我也方才了解清楚前后纠葛,此事细说来,其实算是你们的家事......”
听完前后纠葛,温烈脸色黑如铁锅,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是家事,分明就是他女儿惨遭毒手。江靖那个废物!做了他女婿不安分,他女儿心善还来找他,她就是把他杀了挫骨扬灰,把他们全都杀了也没问题!结果现在是他女儿惨死在外,尸骨无存!
温烈越想越怒,指责殷不凡道:“那我女儿就白死在你平江府了吗?那个凶手呢,交出来!本座要将他魂飞魄散,挫骨扬灰!”
“温城主,那人行凶后就已快速离开了平江府界地,我早先人在外,待赶回来时,已经寻不到凶手的踪迹了。”
“找不到?呵,那人不是你们平江府的吗,殷城主可是出了名的护短,怕不是在故意隐瞒。”
听得此话,殷不凡也开始不悦了,他体谅温烈失去爱女,所以一直好言相对,但这可不是他殷不凡怕温烈或者好欺负,这温烈咄咄逼人张口就说他包庇,找他要人,怎么?他交不出凶手,他还想屠了他平江府不成!
殷不凡的脸色也硬了起来:“温城主,你们的家事搅的我平江府不得安宁,现在又来找我兴师问罪,属实荒唐,殷某念在你痛失爱女不予计较,但也请温城主谨言慎行,否则别怪殷某人不懂待客之道了。”
“你!”温烈怒指殷不凡。
殷不凡自然不怕。
“温城主,温穆两家的纠葛你既已清楚,我不说谁对说错,他们自行了断,结果自行承担,若是大奸大恶之徒在此祸乱,都用不上温城主,殷某自当除之后快,但既然有因果在先,这件事你找不到我殷某人头上。”
殷不凡最后还是给温烈留了面子:“温城主节哀。”说罢,殷不凡旋身离开此地,人虽走了,但神识一直罩在平江府上空警示保护。
温烈没讨到,一脚跺下,此地房屋草木以及一众残余的仆人顿时化作齑粉,连个哀嚎声都没发出来,温烈狠狠瞪了平江府一眼,化成一道旋风呼啸离开。
殷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