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的雨季,梧城的空气飘着冷冷的味道,慈和的老榕树,叶子已经青黄不接,陆胭的肚子越来越大,腰也慢慢往后弯。
雨像针一样下着,她的腿抽筋得像针扎一样,谢道年需要每晚给她按摩她才睡得好一点。
夜里辗转反侧,都能看见他时不时睁开的眼,她稍微闷哼一声,他就像被惊动一样,下意识伸过手来安抚她。
她中午会到云浮居吃饭,陈露变着法儿给她弄吃的,谢云鹏给她带野蜂蜜,陆胭每天早上都拿来泡水喝。
怀孕的她很谨慎,长辈们更谨慎。
熬过了最难受的前几个月,后来的日子就顺利多了。
陶乐和魏靖涵会常来看她,陶乐给陆胭买了许多漂亮的孕妇装,要她当个漂亮的妈妈,她把还未出世的外孙女当成自己孩子来疼。
长庚不在的日子,魏靖涵会接她到医院孕检,一连几个月,风雨无阻。
在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陆胭产检完,他给她撑伞,肩膀湿了一半,上车后,陆胭扯了纸巾给他,“爸,擦擦脸。”
魏靖涵接过纸巾的手一愣,再次看向她时,带了惊讶。
窗外的车来来往往,放学的小朋友被父母护在雨伞下,脚步匆匆,灯光打在玻璃上,水珠晶莹,像一粒粒小灯泡,湿意却一点都侵不进来。
她再次喊:“爸。”
“···嗯,小胭,系好安全带。”
“好。”
车子缓缓开离,昔日的沉重都纷飞雨中。
从那以后,她一直喊他爸爸,每喊一次,他就应一次,两人就像酝酿了许久,说出那瞬间无比默契。
·······
雨下着下着也停了,太阳一晒,它的痕迹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末的早上,安静的浴室里,她哼着歌,剪去稍微分叉的发尾,一收一放,黑色发丝渐渐掉落在地上,像团青烟一样,飘飘地,落地无声。
转身靠在洗漱台边,她身上一件白色的吊带睡衣,肩带滑到手臂去了,露出半只奶,排气扇在转着,地上出现一个五边形的花影,花影还一动一动。
肚子高高隆起,已经7个月了。
她刚刚洗了澡,看看时间,谢道年也该买菜回来了。
她将头发一小把一小把抓着,脚上的人字拖被脚趾夹住,一晃一晃。
门口传来响声,陆胭将挂钩上的毛巾拿下来湿水,刚拧干,谢道年就进来了。
他将袖子捋上去,把衬衫从裤子里抽出来,打开水龙头洗手,“刚洗完澡?”
“嗯,顺便洗了头,刚吹干。”
陆胭把毛巾递给他,他擦擦脸,擦完后挂起来,见她一脸不开心,问:“怎么了?”
她怀孕过后,情绪就有些低落,他不由得担心起来。
陆胭把发尾举给他看,“头发分叉,以前都不会的。”
仔细一看,还挺多。
谢道年把剪刀拿过来,“我帮你剪。”
陆胭坐到马桶上,谢道年站一边,仔细检查分叉的头发,帮她一根一根修剪,“我买点黑芝麻磨给你当早餐吃好不好?”
陆胭点头,“我自己磨吧,现在怀着小的,估计是个贪吃的,营养都不够了。”
谢道年不说话,他将她的头发分成几缕,拿起一边的夹子帮她夹起来,“胭胭,是不是很辛苦?”
陆胭轻轻摇头,“不辛苦。”
谢道年在她脖子上落下一吻,“生完这个就不生了,太折磨人。”
陆胭笑了,“哪有怀孕不辛苦的?”
他继续说,“辛苦一次就够了。”
安静的浴室里,只有剪刀簌簌的声音····
她坐在马桶上,一条腿弯曲,一条腿伸直,双手抱着肚子,低着头,乌黑的发丝微微垂在手臂上,轮廓柔美。
一根头发落入她的乳沟处,他伸手去拿。
触到的都是软软热热的感觉,呼吸紧了紧,他将头发取出来,丢向一边。
陆胭捏紧双手。
谢道年剪完头发,将她转过来,陆胭眼睛湿漉漉的,他很高,她每次看他都需要仰望。
陆胭看见他裤子上沾了一片小菜叶,伸手帮他取下来。
谢道年感觉大腿麻麻的。
窗户半开,阳光透进来,空气中有微小的尘埃,一直飘着。
地板上的五边形花影一转一转,没完没了。
陆胭肩膀上的带子滑落,丰满的乳房露出一半,因为怀孕,她圆润许多,线条十分柔和,隔着白色的睡衣,他能看见深色的乳晕。
慢慢地,乳尖顶起来了,她在看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抓紧了,欲语还休。
谢道年喉结滚动,他松掉脖子上的扣子,静静看着她,然后,低头吻住。陆胭微微歪着脑袋,他的唇覆在她唇上,有点干,慢慢地,湿润起来,他的舌头不断舔她的唇,陆胭张开嘴巴,他钻进来,勾着她的舌头不断舔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