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在明年初春,段文经常被董三思邀进府,在书房里讨论书卷诗画,然后会很自然的留他一道用膳,再言语暗示他进后院赏花或者喂鱼。
段文一一应了。
与董檀见面,十次有八次都是安静的各自饮茶。段文觉得这种安静挺好。
剩下的两次则每每能遇到朱瑶玉,就似今日,十二岁的少女似乎很喜欢红红粉粉的颜色,连发髻上都绑着大红色的绸丝带,十分鲜艳夺目。
原本安静的气氛,因为多了朱瑶玉开始变得不一样,她软绵绵的倚靠着董檀,不时的对着董檀的耳朵私语,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
本書來洎紆:ひIργzω.cōM女孩子一起笑,董檀是笑不露齿,朱瑶玉是笑的眼睛都弯了。
须臾,丫鬟们端来了奶酪糖和蜜水,这是盛京时下风靡的吃食,朱瑶玉眼睛都亮了,接了过来,端在手里:“让我来分!”
她用细细的手指捏着奶糖先往自己面前放了一颗:“玉儿先一颗,然后姐姐一颗,哥哥一颗,最后玉儿一颗。”
段文与董谭对视一眼,皆挑眉望向她。
朱瑶玉的眼睛骨碌碌的转动着,脸不红心不跳:“好了,接下来我们继续分,先玉儿一颗,然后姐姐一颗,哥哥一颗,最后还是玉儿一颗!”
这个分法,董谭被逗笑了:“玉儿你怎么不把糖果都兜自己怀里去?”
朱瑶玉冲她嘻嘻的笑。
段文也有些忍俊不禁:“今日倒是大开眼界。”
朱瑶玉护食的很,捂着面前的糖果:“那是哥哥你在山上住久了,孤陋寡闻的很,以后待我多教教你。”
段文垂眸,将面前的糖推给了她。
朱瑶玉哇的一声,开心的眼睛闪亮亮的,只差对着段文摇尾巴了,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可爱。
段文突然想到了曾经和师兄们一起打过的一只赤狐,那个狐狸皮应该还在普陀山,他抽空回了一趟山,取出了那条火红色的皮毛,让婆子们制出了一件狐皮大氅。
在上元节前一日,他让小厮将一件狐皮大氅和一件虎皮大氅送至董府。
隔日,段府四辆马车先到董府接了董檀和她的几个堂妹表妹,然后转到朱府,朱瑶玉松开闺中小友的手,冲到段文面前,展示她身上的狐皮大氅:“哥哥,玉儿好看吗?”
段文移开视线:“还行。”
董檀自马车里探出头:“玉儿,快上车。”
“好。”朱瑶玉脆声一应,招招手,两个跟她差不多大的闺秀一道上了马车。
半柱香的时辰不到,已至长街,正所谓天上明月高悬,地上彩灯万盏,人山人海的马车根本不能前行,段文走至董檀的马车旁,轻扶未婚妻落地,她这辆马车坐了五人,段文扫了眼几位漂亮的闺秀,又看了看马车:“朱瑶玉呢?”
董檀:“哦,玉儿早就下车了。她另外约了人观灯。”
赏灯,猜谜,吃糖葫芦,段文董檀一行人几乎逛完了半条街。
段文确定自己并没有在人群中找朱瑶玉,实在是她身上的那件大氅颜色太夺目显眼了,他很快就在许愿树下瞧见了她。
朱瑶玉身边立着一位长身玉立的少年,他们两个人靠的很近,宽大的袖子下面,一男一女的手正牵在一起。
段文当下变了脸色,几个大步走到他们面前。
朱瑶玉先是一喜:“哥哥,你也来许愿呀?”然后冲着那少年:“八郎哥哥,这是段文哥哥,很快就是玉儿的姐夫了。”
李八郎有些局促,有些不敢直视段文的冷眸,连忙松开了朱瑶玉的手,想作一个揖礼,怎奈朱瑶玉不肯松手。
段文难忍的厉斥:“还不松手!”
朱瑶玉被一吓,呆呆的松开了李八郎的手。
李八郎也愣了一下。
段文蹙紧了眉,直视李八郎:“你可是与朱瑶玉已经有了婚约?”
李八郎胀红了脸,略有羞愧:“还…还没有,但是—”
段文打断他:“女子名声贵重,既然没有婚约,那么理当发乎情止乎礼义,而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她发生肌肤之亲,人多口杂,他日,你二人若不能结秦晋之好,你让她如何面对流言蜚语?”
李八郎烧红了脸,沉默的作出一揖,道:“八郎受教。”
朱瑶玉有些心疼李八郎受训,冲段文嘟了一下嘴,小声的道:“是我要跟八郎哥哥出来看花灯的,也是我要牵他的手的,不关八郎哥哥的事,你不许再骂他了。”
段文感觉自己脑子里一根叫理智的筋崩了,他盯着朱瑶玉,口不择言的道:“花楼的妓子还要付银子才给客人摸,你堂堂一个嫡女,竟这般轻贱?没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随随便便给男人摸?”
朱瑶玉瞬间白了一张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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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刚表出来意,就被董蓉蓉撵了出府,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自问诚意十足,为什么未来的岳母大人这般反感自己?
可他没时间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