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6日。21:00pm.
林启逸拖着身心疲惫的躯体回家。
掏出钥匙开锁,打开屋门后瞧见漆黑一片。
往常关诺都会给他留一盏小壁灯,如果没有,那就是出去了。
林启逸也没有太在意,瞧了瞧时间发现今晚还算早,全当她是出去买宵夜吃了。
时间嘀嗒嘀嗒过,如流沙逝于掌心。
他依稀觉得不对劲。
打了好几通电话过去给她,无果。
淮城的夜,说静不静,说闹也不闹。
只是有不可捉摸的不安感,像涨潮前的海面,像即将下暴雨的阴天空。
怪不得人们都说,灾难发生前一定是宁静的。约莫上帝也觉得人类可怜,才赐予他们一点点的快乐,好让他们死心塌地地继续信奉自己。
夜里二十叁点整,他不打算继续等,而是驾车直接去找她。
找了很多地方。她平时去的宵夜摊和公司附近,包括平时她去的游戏厅。
最后停在了他们平常聚一起的酒吧门口,好巧不巧碰见关治。
礼貌性地打招呼,“大哥。”
“哦,是你。”关治原本就是想出来透透气吸根烟的,没想到撞见了林启逸。
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讲,
“你要问什么?”
“你能联系得上诺诺吗?”
他原本是不想问关治的,也不是怕人家责怪他弄丢了妹妹,而是关诺有什么要紧事都第一个能先找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关诺?”关治点了根烟,“她在我家啊,就我跟司徒住的那套,她说今晚在我那住一晚。怎么,没跟你说吗?”
“……”
林启逸大呼了一口气,挤出一个“谢谢”才开着车走了。
回到家,他重重地摔下钥匙,猛地坐上沙发打她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对面终于接上。
“喂?”
“喂?诺诺,你……”
“林启逸啊?你等等。”司徒将手机凑到关诺面前,“喂!你老公啊!”
背景音传来一片片游戏界面爆炸声,还有一些飞车横撞的隆隆声。
关诺似乎带着一点惰音,像喝过酒的样子,“滚。你让他哪凉快待哪去。”
嘟、嘟、嘟……
“喂?诺诺?关诺!”
还没说上几句话,林启逸的电话就被挂了。
她从来没试过一声不吭就留宿别人家,甚至用这么重的语气跟他说话。
林启逸难免觉得暴躁。
他将手机扔到茶几上,重重地啧了声。
4月27日.23:45pm.
他与她刚吵完架。
林启逸趴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幽幽的蓝调节奏曲播着,周围氤氲着酒精的烧脑味。
“少在我面前摆弄你那双标劲儿了。”
“如果我真的跟刑羽有什么的话,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刑羽?那人叫刑羽?
这种话,他不会也更加没想过。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一起处了七年的妻子能将这种话随随便便脱口而出。
林启逸隐隐约约地记得不知道从哪里看到过这么一句话。就算是气话,如果平时没想过就不会说出来。
那这七年来,他算什么?他与她的感情都被喂狗了吗?
有时候一个人酒量太好也不是好事。譬如林启逸。醉也醉不到,也没有地方发泄,他只能咬住下唇缓解隐隐作痛的胸口。
“启逸。”
在桌角的另一头,还是那个尖得刺耳的声音。他似乎已经没那么不习惯了,于是闭上了眼睛,
“怎么?汪总不是来应酬么?你不用陪?”
“我溜出来了,”郑雅妍坐在了他的对面,双手托着下巴,“因为你。”
“神经病。”林启逸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反正他一股火正憋着无处释放,“这里不是公司,不要逼我骂你。”
只是他没有想到,面前的郑雅妍竟噗呲笑出声,“怎么?被老婆骂了,所以要找我出气?”
林启逸没有回答她,只是喝着闷酒。
这女人,又想搞什么花样?
“火气不要这么重嘛,”郑雅妍抚上他的胳膊,由上而下滑动,桌底下的腿似有似无地勾着他,“有什么可以告诉我呀,我来安慰你。怎么样?”
郑雅妍挪了挪椅子,靠近了他,翘起二郎腿,高跟鞋尖刮着他的脚踝,“启逸。”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我可以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
林启逸也跟着她笑,勾起手指让她过来。
两人间隔一个拳头远,郑雅妍能很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十几年后以来第一次靠的如此近,郑雅妍盯着他隽秀脸蛋和如朗星的明目,不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