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当天,潭城电闪雷鸣,炸得乌云都是金灿灿的。
程策穿着制服,提黑书包,撑黑伞,他走在尚云身旁保驾护航,阴沉宛如一尾土狼。
两人刚进教室就引起强烈反响。
这主要归功于他晒成碳以后,擦光了那份清淡的书生气,气质瞧着比赵二哥更黑。
下午他去参加民乐社团的例行会议,把黑珍珠似的社长衬成了汉白玉,笑得人合不拢嘴,要阿魁给他们多按两张合影。
散会时,暑假期间也坚持上缴社团赞助费的程策,被梁喜留了下来。
对方搓着手说,十月的团建,他们去城南老年活动中心搞演出。
如果程策愿意,届时可安排他与尚云合作压轴,再将宣传部的新锐摄影师大董请来,拍些艺术照,发布在中秋特刊上。
以示妇唱夫随,琴瑟和谐。
“阿魁新造的古装大片,站在垃圾桶上吹笛子的,就是他的作品。”
“那艘龙船竟然是垃圾桶。”
“可不是?人修图水平没的说,葫芦也能修成黄瓜。”
程策立刻将好消息跟尚云分享了。
两人坐在长椅上,遥想了一下那美妙的场景。
随后她轻轻靠在他肩上,说董干事摄影技术高超,刀子也磨得快,不知这回得费多少钱。
“别担心,还是那个数。梁社长快退了,他说执政为民,今年坚决不涨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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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剪了新头型的赵慈作为名誉社长,参加了本学年的第一次社务会议。
按学龄和资历来算,他已是一个俊美的老帮瓜。
而新头型一亮相,社员们更是倒吸一口气,哗哗鼓掌说赵哥风度翩翩,一股子伯明翰黑帮的领袖之味。
当时,副社长拍得最起劲,大声说尽管式样是照抄那个姓程的,但论气质高低,明显赵慈更胜一筹。
赵慈的脖子慢慢转过去,盯着对方看了两秒。
然后他按着桌板起身,说综合格斗社团讲究动手,不整虚的。
他这就跟副社长合作来一段狠的,让大家开开眼。
“...... 现在就来?!”
“来。”
本次会议在掌声中开始,在掌声中结束。
众人欣赏完精彩绝伦的切磋,涌上去问跪在地上的副社长,要不要去医务室瞧瞧。
他摇头,对着空中一抱拳,说一个暑假过完,赵哥的功夫真是越发妙不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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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尚云和程策应邀出席了赵大哥的喜宴。
这是一个明月当空照的良夜。
抬头一望,已是正圆了,寓意新人百年好合。
可惜日子虽美,红娘吴道长却因感染风寒的缘故,无法一同前来。
赵慈得知后有些过意不去,特地给老头子打了个慰问电话。
他说老账已经算清,合同撕了,套餐的资费也要回来了,请务必放下顾虑。
满心顾虑的吴道长观完天象,盘腿坐在床上,对着窗外的圆月淌汗。
他告诉赵慈,自己折腾了半天,只把赵家阿大推上了幸福的宝座,并没能助老四一臂之力。
他十分愧疚,决定好好反省,闭关修炼一段日子,就从今晚开始。
“阿慈,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来找我。修炼时被人扰了,要走火入魔。”
“可是道长,我挑了些伊丽莎白瓜...... ”
“从今往后,我不收你的钱,也不收你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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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缺席了,这场喜宴的滋味依然浓得很。
新郎赵大哥走家常路线,号召大家不要乱花钱,他对服装没有要求,怎么舒服怎么来,不用整那些西装革履的玩意。
奈何当晚没有弟兄听他的。
遍地跑的男人们咵咵开着屏,站在台上望下去,眼花缭乱,一时竟找不见新郎高大伟岸的影。
赵慈正装出席,为了闪亮登场,他这身行头造了二哥不少银子。
深色粗花呢叁件套,配单头阿尔伯特表链,站在那里,宛如二十年代的英伦之光。
自打下了车,他就和程策夹着尚云,一人挽一条胳膊,说怕她鞋跟太高,会崴着脚。
她的保镖团步调一致,贴得近,紧实沉重就像两块切糕。
这里是赵氏的主场,所以赵慈没有跟程策太客气。
他是她的尾巴,是炯炯的探照灯,她去哪里,他就跟着一起挪,追得她无处遁形。
然而,这样一个不识相的家伙,却在舞会即将开始时走开了。
赵慈说脚踝有点不舒服,可能刚才一个姿势没摆对,扭到了筋。
尚云弯腰去看,手还没碰到裤子,他就轻轻一巴掌拍了她。
“摸什么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