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慈竖起大拇指。
“ 你每月都问我一遍,这里头,是有什么说法吗?”
“吃什么?”
“赵慈,你在想什么东西。”
“喂,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赵慈独自一人,靠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他看起来很累,手机搁在腿上,几乎快要滑去地板了。
他们就这样并肩走到病房前,脑袋凑一块,透过小窗观察。
赵慈看看卧在床上的道长,眼珠子再慢慢横着挪,溜到程策脸上。
“比前月更舒坦一些,十五分钟就完事了。”
观察他的脸色。
“ 大程,上个月,你吐得还行吧?”
程策一掌按在战友肩上,表示自己不痛苦。
越想越热的程策扣上笔盖,将记事簿合起,塞进抽屉里。
他闷哼着伸懒腰,见人正举着杂志,立刻将鞋尖凑过去,轻轻踢了一下。
大约十分钟后,赵慈一激灵,动了动腿。
他认为爱妻平日里脑筋质朴,懵了些,可一到关键时刻,就心思通透得令人敬佩。
“就那样,没什么起色。上午钱师父来过,我陪他聊了几句 他现在是牛头山的一把手,新收了两个徒弟,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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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
半小时后,提着服装店袋子的程策,出现在休息区。
“晚上没安排吧?”
他很感恩,趴着,吐着,没有怨言。
程策转过身,对着他。
不过他以为自己年轻,事业初期阶段,辛苦点没关系,毕竟谁也不嫌钱多。
其实是一位相当有眼力见的女将。
想一想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想一想不省人事的道长,这点小折腾,根本不足挂怀。
他话音才落下没多久,赵慈就像猛然回了魂似的,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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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嗯了一声,按着沙发扶手起身,说去门口望一眼。
何况,尚云是位多么善良淳朴的姑娘,潭城满街身强体健的男人,她竟甘愿受委屈,跟他这样一个瑕疵品凑在一起。
整四页纸,里头的条条款款,基本上是拿人当骡使。
如果再努力些,他甚至能提前退休,弄个乡间别业,种点菜,带着她和孩子
话筒另一头传来吸凉气的声音。
“我刚到,看你睡得挺香,不想吵你。”
“还真是,我的胃也没以前疼,你说会不会是吐得久了,产生抗体了?”
程策斜眼看他,没出声。
当晚八点,吃了一肚子好饭好菜的程策,站在阳台上,眺望夜空里接近正圆的月亮。
啪。
“大程,要我说,就你思想境界高。走,上我家吃饭去。”
…… 我觉得已经来不及了。
如今,他不过是每月煎熬一晚而已。
“都是好东西,后天我不在潭城,没法到场祝贺你俩。今晚这饭,就当是提前庆祝了。”
他背着手,感受到远方徐徐吹来的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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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策将那台手机摆到茶几上,然后在对面坐下,挑了本杂志读。
“给你的,我妈买了两件衬衫,说我们一人一件 哦对了,吴道长的情况怎么样?”
“ 袋子里是什么?”
于是他俩就跷着长腿,像大爷似的倚在躺椅上犯懒。
嗯。
收获尚云的准信后,程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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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石头和砖头,积年累月,一块又一块,从来也没有真正落完的时候。
非常凑巧,那人也正横着眼珠子,狠狠瞪他。
赵慈提了两瓶可乐,启了盖子,递给程策。
程策移开书页。
赵慈禁不住汗如雨下,他说只是随口问一问战友,痛苦不痛苦,绝没有旁的意思。
他靠着椅背沉思了一会儿,给赵慈打了通电话,问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吴道长。
他是个心思很多的男人。
“真巧,我和我哥就在医院呢。”
领证前两天,程策坐在书桌前,起草了一份五年计划。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赵慈眨着眼。
赵慈说自己留着等他,待探望完病人,他俩正好去他的新居吃晚饭。
程策对着窗外的树影远目,点点头。
而喜事一分一秒迫近,他在记事簿上标注的重点,也渐渐多起来。
或许是晚饭太美好,他觉得自己的新生活,也香得快要溢出来了。
赵慈告诉程策,眼下,良辰美
“没,陪你多坐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