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棠知道自己一定会没事,所以她自然感觉不到害怕。
傅瑶多疑,并不信任秋雨棠,借故过来只是为了确保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四下无人,两人也不必藏着遮着。
傅瑶威胁秋雨棠:“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秋雨棠不语,傅瑶塞给秋雨棠一瓶药丸,秋雨棠没有伸手接住。
傅瑶提醒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在说这件事情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傅瑶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秋雨棠犹豫了一下,片刻之后又恢复了,淡然地问道:“还是之前的那件事。”
傅瑶听得恍惚,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除你家人以外的人了?”
秋雨棠沉着脸,收好药瓶,明显不自然的说道:“不说也罢。”
即便傅瑶不说,秋雨棠也知道静山公主的事情一定跟傅瑶脱不了干系。
可是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宇文麟本就不想严惩高义,听到宫人汇报秋雨棠没事了,只是意思了一下,罚了高义三个月的俸禄。
这明显就是宇文麟不想追究此事,也不难看出宇文麟对高义的重视。
如此敏感时期,高义知道,有人故意要陷自己于不义,无论这个人是不是秋雨棠,他都得小心防范。
偏偏秋雨棠不请自来,见她不是孤身一人,有三四个宫女伴在左右,这么多双眼睛,量她也做不了什么手脚。
高义见到秋雨棠便是请罪:“陵王妃恕罪,都怪老奴办事不利,让陵王妃受惊了。”
秋雨棠脸色惨白,身体依旧虚弱,倒是极为通情达理的说道:“不怨高公公,此事定是有人诬陷高公公,即便雨棠之前多有得罪,相信以高公公的为人,也不会如此跟雨棠过不去。”
秋雨棠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却故意提起高义忌讳之事。
高义瞬间阴沉着脸,刻意隐忍不说。
秋雨棠故意说道:“先前,雨棠不小心刺伤高公子,当真是无心之举,没想到害得高公子如今这番模样,雨棠当真过意不去。”
秋雨棠是否真的有歉意,高义又怎会听不出来,他压着性子,面无表情的说道:“无心便不会刺中要害,怕只怕,有人故意要将有心之事当做无心之失。”
秋雨棠浅笑,不为所动道:“雨棠明白,高公公之前也是无心之失,绝不可能是有心之事。”
这话里有话,高义冷哼一声,没有点破。
秋雨棠随手一摆,故意屏退左右,让她们在一旁候着,她笑脸举起茶杯,故意压着声音说道:“高义,你也会有今天。”
高义听闻,当即反应过来,立刻起身朝秋雨棠伸手,想要一把夺过茶杯,却为时已晚,秋雨棠仰头喝了下去,后面的宫女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只是看到高义突然起身,一脸凶相,明显有意要为难秋雨棠。
茶杯落地,秋雨棠涌上喉间的腥甜,她故意看着高义说了一句:“高公公……”
谁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秋雨棠跟高义起了争执,秋雨棠便再次吐血倒地不起。
这明明就是个局,看破了却点不破。
高义再次沦为阶下囚,而这次他再也无法顺利脱身了。
傅太师利用自己的权势,联合百官上书要宇文麟严惩高义,最为棘手的是此事的证人不止那些个不知事情缘由的宫女,还有平日里伺候高义的小太监,他一口咬定高义对秋雨棠怀恨在心,这件事情明明疑点重重,却没有一个人去在意这背后的真相是什么。
宇文麟左右为难,他不愿处死高义,可现今,他不得不做出一个决断。
罗玉毕竟也是伺候宇文麟多年的人了,岂会不知宇文麟的想法,提议道:“皇上,陵王妃现今昏迷不醒,高公公难辞其咎,不如将高公公送去万恩寺替陵王妃祈福,高公公伺候皇后娘娘多年,不应落得如此下场。”
宇文麟蹙眉,念了一句:“此法可行,可是朕的皇后。”
说到底,宇文麟还是担心徐皇后的安危,因为有高义,所以他才能如此安心料理国事,可如今,别无他法,也只能这样,待到日后,再慢慢让高义回宫也不迟。
高义受罚去万恩寺替秋雨棠祈福的事情不胫而走,高恒自责道:“义父,恕孩儿不能替您解忧。”
高义倒是坦然,说道:“义父能留着这条命,什么都不迟,你无需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即便高义如此说道,高恒仍不能释然,两父子相望无语,不知从何说起,就担心祸从口出,所以便什么也不说了。
高恒最后说了一句:“义父好生保重,孩儿一定查明真相,还义父一个公道。”
“万万不可”,高义劝阻道,他思量着,说道:“敌友难辨,人在暗,我在明,不如耗着,待他们主动出击,方可一一破解,你只需保全自己,无需操心我的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