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两国比试的时间越近,恕恕便越觉得不安。
恕恕拿着一盆水进来的时候,赵琦正盯着墙上柳若絮的画像。
每当赵琦有什么计划的时候,他就会一直看着柳若絮的画像,起初是这样的,现在不知是为了什么,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开过口,即便恕恕进屋了,也没给个反应。
这是第一次,恕恕也不敢多嘴问什么。
良久,赵琦突然发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刚过未时。”
随后,赵琦又是一阵沉默,好久,又问道:“明日便是若絮妹妹的生辰,却也是我对阵百叶国的日子。”
恕恕语噎,她努力想要忘记自己小姐的一切,柳若絮却如同鬼魅一般在赵琦心里扎了根,为了自己小姐,眼前的赵琦已经不再是恕恕原先认识的赵公子了。
扑通。
恕恕跪了下来,哭了:“公子,我们离开这里不行吗?小姐心善,一定不想看到公子如今这副模样。”
赵琦露出厌恶的表情,毫无感情的说道:“你知道的,我已经回不去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赵琦怎么可能想着放弃?他一双精明的眼睛在打算着什么,吩咐道:“密切留意秋雨棠跟傅瑶的一举一动,决不可大意,要是你不愿意,大可说出来,我自然会找个人代替你。”
原先的抽搭声被细得如同蚊子叫声般的哽咽声代替。
赵琦不耐烦摆了摆手:“你可以出去了。”
“可是公子,恕恕还未……”
“不必。”
恕恕还想说什么,看了一眼赵琦,怯怯的退出房屋。
明日一战,胜负难定,不知为何,赵琦突然想见一个人,他没有带上恕恕,一个人出了远门。
这个节骨眼,按理说,他不该外出,却还是鬼使神差的叫人备了轿子。
他要见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早已出家的崔智勇。
了缘看到赵琦的瞬间没有什么诧异的神情,淡然的拜了拜:“施主因何事找小僧?”
现今面对崔智勇的心情该是如何?赵琦发现什么也没有了,起初的愤怒似乎也因这是佛门净地而冲消了,赵琦苦笑,问道:“不论你现在是谁都好,我始终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出家,当真是为了若絮妹妹吗?”
“是与否早已是前尘往事,断了前尘才能看得清脚下路。”
“那你是否可以为我指出一条路来?我感到迷惑,高恒是害死若絮妹妹的人,我不应该会怀疑这个才是,但最近我却不明白了,我不应该怀疑什么,如果我否认了一切,我还有什么意义生存在这个世道上?”
了缘沉思了很久,他早已断了以前的念头,却被赵琦唤回了记忆,他动了恻隐之心,毕竟眼前的这人是表妹一直以真心对待的人,他开口道:“知道表妹为什么钟情于你吗?”
赵琦摇了摇头。
了缘望着远处,仿佛可以见到柳若絮在的远方一般,说道:“不论表妹是什么模样,你总是第一个找到她的人。”
“何意?”
了缘没有解答,而是俯身告辞道:“夜色深浓,施主须小心才是。”
赵琦还在细细品味着了缘说的这句话,无法理解的他不免落寞,望着了缘离去的背影,说出了自己的顾忌:“若絮妹妹是否还能认出现今的我?”
被心魔折磨的又岂是赵琦一人,秋雨棠又何尝不是?
宇文麟召集各位皇子,让手握兵权的宇文东暗地加紧操练,宇文南平日里虽是个挂名王爷,却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如今正是用人之际,高恒却身有残缺,此事,宇文南自知对不住高恒,便暗地里协助高恒管理暗卫,谁也不知道徐皇后竟吩咐秋雨棠隐瞒自己死讯。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总是会胡思乱想,早上刚打发了难缠的燕娉婷,现在自己却被自己的苦恼给绊住了。
有一瞬间,她确实动摇过,却瞬间清醒过来了,人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怎么还能这般心软?
叩叩叩。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秋雨棠的思绪,她起身将傅瑶放进了屋内。
当傅瑶弄清楚屋内的状况时,额头上跳跃的火焰出卖了她心中真实的想法:是秋雨棠下得手吗?
秋雨棠挑眉,道:“坐吧。”
傅瑶有些顾忌的坐了下来,还未发问,秋雨棠主动开了口:“我们做笔交易,我给你地位,你给我自由。”
傅瑶听不明白,因此不敢妄下判断,等着秋雨棠的下文。
秋雨棠继续说道:“赵琦给不了你,我可以助你,你想成为皇都城里最有权势的女人就得仰仗你的父亲,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必纠结,重要的是只有他在,你才能变成你想要成为的人。”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傅太师若是失势,你又如何能在皇宫立足?除非,你不想坐稳高位。”
“所以,你是知道我与淮王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