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封很坦诚地与她对视,“我问过晏宁,知道你从小就过得苦,现在是战乱,你一个年轻姑娘,又能到哪里流浪?就就算要离开,等到战事平定也不迟。现在巴陵也只是暂时未被波及而已,咱们相逢就是有缘,我不忍心让你一个小女孩在外漂泊。我想,你要是不嫌弃我,就暂且在我这里住下,吃我的喝我的,我养你。要是有一天看上了村里的小伙子,我和晏宁就一起替你做媒,把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就像刺猬收敛了自己浑身的武装,解萦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柔和的光芒,她的笑容不再僵硬,反是发自内心的宽和。
君不封倒是小小打了一个寒颤,话一出口,一切就变了味,本来的表白成了一场自欺欺人的照顾。他可以骗的过解萦,却骗不过自己。况且现在解萦笑吟吟地看着他,倒像是在嘲讽他促狭的小心思,这一切都被她赤裸裸地看在眼里,她不说话,可她什么都懂。
解萦还没开口说话,君不封沉着的头突然抬起,面含苦涩,“这话说出来了,我也就了心愿了。其实……其实我刚才,是想向你求亲的。丫头,你别多想。我也就是……就是说说罢了。我年纪大的足可以当你爹,将心比心,要是自己的女儿遇到这么一个男人,别说娶了,先得拿棍棒狠狠打他一顿再说。况且我现在,家徒四壁,身体情况也没有多好。如果我是你的父亲,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一个男人来娶自己的女儿。”
解萦脸上的笑僵住了。
激情退却,现实的巨石又从海底浮出水面,君不封冷静下来,心平气和地同她解读,他们之间究竟有多不般配。
“我比你大二十岁,就算是嘴上说着照顾你,等过了几年,我老了,跳不动了,你反而要分心照料我,这样对你不公。所以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耽误你……我也是犯傻,怎么会想着要娶你。如果是因为我的缘故,你大可不必离开,你讨厌我,我就躲得远远的不来见你,你完全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离开一个安全地方独自漂泊。”
给解萦穿好鞋袜,他规规矩矩给解萦磕了一个响头,“妹子,原谅大哥适才的冒犯。”
解萦半晌没给说话。
君不封心虚,始终低垂着的头抬起来,发现有两行泪顺着解萦的脸颊流下来,可她即便是哭,也是笑着的,笑容蜇得他心里发疼。
“我不值得人照顾,也不值得人喜欢。”
君不封一下急了,急赤白脸地跟解萦解释:“你别这么说!我就觉得你好,我就想一辈子照顾你。你喜欢吃,我就天天变着花样给你做饭,你在意穿,我就经常拾掇着布料给你做衣服,别看我这样,手巧着呢……至于别的,别的你不用考虑,我不会让你吃一点亏。当然我不是,不是想要讨你做我媳妇,我就是想待你好。真的。”
解萦脸上的泪仍然是流。
他抬起手,认真而缓慢地拭去她的眼泪,将轻飘飘的女孩一把抱起,两手牢牢支撑着她羸弱的身体,让她安稳置在自己腿上。
“阿萦。”他的声音低下来,半是怅惘,半是低落。在她面前,他总是自惭形秽,又无能为力。
在解萦额上落下轻轻一吻,他的眼里似有波光闪动,“对我来说,能够照顾你,我的生活就一定很知足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君不封彻底打开了话匣子,索性对解萦讲了自己对未来的初步设想,解萦一直听着他说,眼里有淡淡的泪光。后来他说累了,巴巴地望着眼前的女孩,发现她的眼眶全红了。
这让他抑制不住搂紧了她,她的身体在他的拥抱下隐隐地显了自己的轮廓,原来在他的怀里,她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柔弱无骨。
欲望的原初之火从心底最隐私的角落滋生蔓延,一切秩序开始无序的崩塌。他的呼吸乱,动作也乱,糊里糊涂地把解萦抱上床,发现自己也在哭,哭什么,不知道。
解萦看他的眼神是悲悯的,有一种佛似的宝相庄严。
她比他小了那么多,现在竟然是容许他在她身上作乱。
解萦主动钻进他的怀里,两手熟稔地在他身上游走。
君不封闭上眼睛。
想自己一定是被这个女孩迷了心智。
也许她只是施舍,也许她根本就不想同他在一起。
可他又能怎么办,因为看着她总是心疼,所以什么都想给。
君不封手忙脚乱,生怕自己把一个菩萨一样的女孩弄哭,见她哭,他也心慌,可女孩挥泪如雨,还是紧紧拥着他,怕他跑了。
他又能跑到哪里去。
羸弱而冰凉的身体在他的怀里有了一点细微的热气,他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只看见她在疼,灵魂撕裂的疼,疼的让他束手无策,只能用最原始的欢好来麻痹她的痛楚,让她感受到同他一样的火热。
他们之间的情爱,最终成了他对她的爱抚。察觉不到的地方有淋漓的伤口,他就用热情感化她。她自有与他欢好的目的,但他全然忽略了它。他享受安抚这个小女人的过程,看着那始终含着悲戚的双眸有了若有似无的笑,冰冷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