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相敬如宾的相处时,小姑娘有礼有节,闲暇时姑且对他有说有笑,两人融为一体了,她仍旧有礼有节,说笑的次数少了,反倒是时常猝不及防的哭。在他心里,她有千般万般好,就一个缺点,爱哭。
“丫头,怎么了?”
叫他大哥,就是一个开关。哪怕词语并未成型,她终究会贪恋他的一切,没有逃生之路。而他也受了她的感召,知道自己要为她倾尽余生,无法可解。
凝思中的君不封身体一抖。解萦声音怯生生的,让他一下不敢再顺着自己的思路胡思乱想。轻声应和了她一声,就由着解萦冰凉的手掌在自己的胸膛上肆意流动。他讶异地看着她的举动。印象里,她从未对他热情过,眼下的这番抚摸,倒让他开始惊惧了。
“我们……来试试师兄他们的那种交合方式,好不好?”
君不封心跳如鼓。
可是她一次都没有给予过他。
可实际上,她基本没有给予过他快慰。身体虽然会因不住的刺激而违背主人本身的意愿,屈从于欲望。可在内心里,她知道,他不喜欢被她这么对待。他们唯一一次接近灵肉相融的机会,也是解萦唯一一次在他身上得到回应的机会,已是他们关系的穷途末路,她见识的,只有枯萎。
解萦笑中含泪,神情也变得郑重,她长久地凝望着他,不发一语。最后只是抬起手来,手指荡开了他的碎发,轻轻摸了摸他眼角的细纹。
君不封的一番歪打正着,勾起了解萦并不遥远,却开始逐渐模糊的记忆。本来已经将它们全然丢到了记忆的角落,可在一瞬间,斑驳的细节都变得清清楚楚。
哪怕是为他再次接近心底那个已经无可救药的魔鬼。
而其他时间,她只是无休止地,一次又一次地,强暴着他。
本来高涨的情绪低落下来,他轻轻拭去小姑娘的眼泪,任由她蜷缩在自己怀里,眼泪浸湿他的里衣,而他仅是揽着她柔软的腰肢,不发一语。
她至今记得那时她的梦。
君不封一愣,连连摆手,“这不行,你会疼!”解萦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笑而不语,冰凉的手掌却渐渐下摸,游移至小腹。她颠了颠他胯下沉睡的软肉,指尖灵巧地跳到
看大哥突然的低落,解萦生怕自己惹到了他。她如今最怕的,就是大哥的难过,为了让他不再难过,她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大哥有在她强加给他的情爱中,获得过快乐吗?
憋了半天,解萦到底忍不住笑出了声。
也许她想要对他些说什么,可最终,她什么都没有说。
那双含泪的眼眸里,有太多他看不清,看不透的情愫。
他自知自己是好汉一条,但好汉这辈子就这一个弱点,解萦的眼泪。她的眼泪永远是说来就来,每次都如同大雨倾盆,费尽心思的哄也不见成效,只能心疼地把她怀里搂,不停地亲她的眼泪,亲她的脸颊,说一些自己也害臊的情话,才能将将巴巴地把她哄过来。
地在她身后嘀嘀咕咕,“那不真的就只能捅那里了,啧,搅屎棍。”
几滴眼泪,直直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黑暗里,解萦轻轻唤了唤他。
可这次,他不知自己该如何下手了。
君不封一下噤了声,握住她冰凉的手。
就像现在,她看着他的躯壳,真正注视着的,却是个在别处的灵魂。
如今的大哥,不可能回想起他们之间不甚顺遂的过往,他没有那些暴虐的记忆,可即便如此,他还能说出“搅屎棍”这个词来形容他对这种情爱方式的直观印象。一时之间,往日与当下有了一点微弱的联结。
始终盘桓在口的“大哥”到底被她憋了回去,她很庆幸自己的警醒。一旦叫了他这个称谓,等于无形之中又与他有了牵扯不断的关联。并非眼前这个人忘记了她,不是属于她的大哥,她只是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再度滋生,她没脸叫这个待她好了几乎半辈子的男人。只是她的自控终究抵不过她在他面前的自谦,他们的一切相处都预示着二人终究会回到那个模式,即便他们的关系是兄妹,或者情人,他都会是她的大哥,而她是他的小姑娘。
他是那样的温柔与热情,亦步亦趋,承受着她的凛冽。
心间盘桓的乌云被大哥突如其来的幽默所吹散,再转过身去看他冲着自己傻笑的脸,这一瞬,她的内心变得异常柔软,连那些在心里时常作祟的疼痛也突然被磨平了棱角。被解萦一声轻笑弄得十分尴尬的君不封笑得更欢实了,他笑嘻嘻地贴过去,吻了吻她低垂的眼睑,又忍不足好奇地问她,“有这么好笑吗?我说的应该没错吧,就是搅——”
她明明知道这种情爱方式下,男人能获得的欢愉。
解萦的过去是一团迷雾。她从不多讲,他也不多问,只是偶尔会看着她嫩白手掌上那道粗糙的与自己手上相似的伤疤沉默。他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而她从未揭露的过去又始终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他们在这种交合方式下,大哥的款款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