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嫌母丑,而已!”
“她不值得!”
“那也轮不到你来评价!”
“那你把我抓起来吧,人是我杀的。”
“你说什么,我不懂。我母亲是病死的。”
“……”
“……”
“我说,人是我杀的,我讨厌那个女人!”
“你闭嘴!”他挥开她,激烈地朝她吼道,脖颈上青筋浮现。
她从地上起来,脸色依然毫无惧色,她明明杀了人,却没人怪罪她,她想伏法认罪,了却身边人的所有烦恼,这罪,却像寒冬的大雪,将真相一层一层覆盖。她开枪时他就在场,竟说他母亲是病死的!!
疯了,全疯了……
“我恨那个女人……”她把一切都毁了。
“我叫你闭嘴!”
一个旋风似的拥抱,将她按在了沙发里,凌乱无章汹涌澎湃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没有爱,没有情,有的只是怒意,怨恨,占有。
她怔怔地流下泪来,不知道为何要来。
站在门外的怀秋,看着里面的情景,缓缓的,闭上了刺痛的双眼。
早该,猜到了的啊……
她一把推开身上的样式薄,惊慌的看着门口。
“哥哥……”
怀秋紧了紧手里的外套,深吸一口气,掉头。
她挣扎着起来,追了出去。走道里已没了怀秋的人影,让她怀疑自己是否是心虚之故出现了幻觉。追到楼下,恰恰盛宗均赶到,她潜意识地掉头就走,盛宗均一把将她拉住,二话不说将她压回家,丢进了房间,反锁。
盛宗均人在气头上,头一回指着女儿鼻子训斥:“再出去给老子惹是生非,老子就关你一辈子!”
她一句话没有,心跳地厉害。
第二天一早,她听到院子里狗在叫,“怀秋”很开心,像是有人在陪它玩耍,她撑着乏力的身子起来,看见怀秋半蹲在地上揉着大狗的头。
她想开口叫他,嘴巴张了张,一个声儿也没有。
悦农披了衣服出来,怀秋往楼上窗口递了一眼,白色的窗帘闪动了一下,他收回视线,对悦农说道:“我们找到皮皮了,他想见您。”
悦农蹙起眉头,“怎么独独是我?”
怀秋答道:“蓝蓝的事小姑夫知道了,小姑夫不准皮皮娶蓝蓝进门。”
闻言,悦农怔了良久,最后低叹一声,可怜的皮皮……
“这件事,你怎么看?”她问怀秋,在她眼里,怀秋算是这个家里最有主张的人了,比起别个强了不止十倍,看着他难免就想依赖。
怀秋敛神,“小姑夫脾气爆,舅妈你多拦着点,莫让他再被罚跪了,上次,是我对不住他俩。”
“怎么是你的错,你不要记挂这些了。”知他是对皮皮再也不打网球的事耿耿于怀,悦农轻声劝慰,末了说,“你妹妹在家里,你陪她吃了早饭再走吧。”
“不了,手边还有许多事要做。”他笑了一下,“假期不能再延了。”
经他那么一提醒,悦农这才想起他为了家里的事连日奔波不得不延期回部队的事,心思一定,也不留人了。
怀秋蹲下身子,最后一次拍拍大狗狗的头,揉揉它厚实的毛皮,温柔地笑着叮嘱:“要听你姐姐的话,知道吗?”
说完,踩着石子路出了院子,上了车。
悦农若是这一刻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前尘往事,定会对怀秋此时的笑容做个附注:这个狠毒的孩子,心明明在滴血,笑得却比以往更温柔。
然,她或许一辈子也无可能知道那个笑容背后的涵义,自个儿身上一摊子烂事儿,她哪儿有闲暇留心孩子们身上那点猫腻。
回门将自己整顿了一番,她得去见皮皮了。
她原以为三堂会审之后,皮皮会老实一些,却不料皮家人拿这孩子是彻底没了辙,你想啊,这大院里出来的孩子,哪一个不是混得不像话,也就怀秋和皮皮长得瓷实乖巧些,怀秋那是做大事的性格,皮皮则是天赋过高,小时候那些顽皮淘气,那都是他没寻找自己爱的事儿发挥才智。
真要较起真来,怀秋并非是绝对意义上的天才,皮皮才是。
也就这一点,大人们该看出来的都看出来了,诧异的时候也有惊喜,回头对这孩子的喜爱也更多了一分,甚至对他寄予了比怀秋更大的期望。
怀秋风头太劲,像极了他爹,然而怀甚是寒门出的贵子,说到底,皮皮若是有心,各方定然喜闻乐见,毕竟,他姓“皮”啊。
可现下,一切都毁了。所谓覆水难收,不过如此。
悦农进了门,里头挤着好几个医生护士,四姐儿泣不成声,抱着皮皮的头恸哭,争气是她的儿子,不争气的也是她儿子,都是她身上掉下的肉,老天非得出这么些个手段来,害她眼泪都快流尽了!
悦农往皮皮背后觑了眼,不看还好,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心道:皮航勋你下手可真够狠的,这可是你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