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年!”
“骗你?戏弄你?”他冷笑,“要不是你做得出削发为尼这种事,我怎么会被你逼到那种绝路上!”
“你听不懂人话吗?不要把什么错都怪到我头上,我只是不爱你,我有什么错?!!”
他脸色一白,看着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继续说道:“我已经陪了你4年,你骗我骗地还不够惨吗?样式薄,做人不要太自私!”
“我自私?”他复念了一遍她的指控,厉声笑道,“好,是我自私,我只道这些年就算是捂着一块石头也该被我捂热了,现在看来,到底是我低看了你高看了我自己!”
“别把话说得那么好听,说得好像你多爱我似的,我受不起。”
样式薄心脏险些炸开,怒目而视,胸膛剧烈起伏着,这时候门被外头打开,悦农挤了进来,她隔着门把什么都听清楚了,她素来知道自己女儿混账,却不知道她能这么混账,简直就是她爹盛宗均的翻版,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着她转,一不称心如意了,就拿身边对她好的人开刀!
不识好歹!
“盛宠,你给我出来!”悦农命令道。
“我不出去!”她现在怒火攻心,哪里挺得进劝。她满脑子都是活在谎言里的这些年,满脑子都是她在深海禁锢永生的怀秋哥哥,她心里的委屈,谁来填平!
样式薄青筋直跳,内心一阵一阵的无力感袭来,像是挨了一记闷棍似的眼前发黑,双腿发软。“妈妈,算了,我还有事,先出去。”
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悦农见女婿脚步踉跄的出了门,追了几步,反过头来,严厉地责备起自己女儿来:“你瞧瞧你这德性,儿子都这么大了,满口离不离婚的!”
盛宠压根不理她,进了游戏屋,里头开着很舒缓的交响乐,秀城大概是和父亲玩累了,正在睡觉。
她本想带儿子一块走,看着这孩子的脸,心道:这是他的儿子,我带走干嘛,等他追上来缠我吗?!
她骂了自己一句蠢,和这个男人生活久了,很多时候她的脑筋都容易转不过弯来。悦农亲眼见她进了游戏屋,但又看着她空手出来,知女莫若母,很快意识到她女儿狠心连儿子也不想要就打算离家出走。
她可不愿意让这件事闹翻,既然她要离家出走,那也不能去不知道的地方,悦农连忙打了电话给父亲,又回头指派起女儿来:“你先去皮皮蓝蓝那儿住一阵,等气消了在和式薄好好谈谈。”
“我与他没什么好谈的。”盛宠提起行李箱,再见也没有说,拿着护照出门了。
三年前皮皮蓝蓝消失过一阵,隔了小半年,悦农找了借口带四姐儿来了一趟美国,当时皮皮的病情很稳定,会自己下厨做饭,周末也出去骑单车,偶尔还和样式薄打场网球。
四姐儿泪流满面的远远看着,她总算知道皮皮是怎么疯的了,可不就是被活活逼疯的麽?
悦农看着四姐儿连声招呼都没和儿子打就红着眼睛回国了,从此专心致志在国内抚养令嘉,皮航勋与怀甚盛宗均这些人都有要职在身,不能轻易出国,因而皮皮和蓝蓝由悦锋郭塍带在身边,日子过得透气多了。
盛宠下了飞机抵达魁北克,外头下着点儿冷雨,她外公悦锋此时已经是一头银发,但精神很振奋,瞧着宝贝外孙女不大高兴,大概从蓝蓝口中知道些情由,也不安慰,只是一路上说着笑话。
“外公你以前离了司机都不出门的,现在都自己开车吗?”这车甚至是台二手福特。
悦锋笑了笑,看了眼副驾驶上的宝贝疙瘩,“我家宝贝是被我惯坏了啊,从前我不知道,到老了才明白,很多事得自己亲自去做才能得到乐趣。”
“比如……?”
“自己种花,养蜜蜂,修栅栏,对了,我和你外婆还有蓝蓝外婆还一起种了一片莴苣!哈哈哈!”悦锋笑得爽朗,他走了一辈子的运,财运桃花运兼而有之,晚年了还有年轻时的红颜知己相伴作陪,加上妻子,三个人一同生活了数年,预想中鸡飞狗跳的日子一天也没发生,反倒是两个女人时常合伙一道让他吃闷亏,每天都过得幸福极了。
他总觉得,除了死,没有什么令他害怕。他自己如是想法,更希望小辈们也能豁达些,去追求更通达的人生。
到了家,郭塍与悦农母亲早就等在那里了,盛宠还是如小时候一般,一头扑进了外婆怀里,一通撒娇过后,被拥簇着进门。
“灵生他们呢?”
郭塍给小客人泡了蜂蜜茶,回道:“和阿九去练跆拳道了,待会儿就回来。”
盛宠皱了皱鼻子,“臭小子,姨母来了还到处乱跑,看我回头不收拾他!”
“你说得什么混话。”她外婆笑道,“你自己不是有儿子,非得折腾别人家儿子?!”外婆话一说完,突然想起什么,又问,“秀城怎么没和你一块来?”
盛宠撇撇嘴,不以为意道:“他爸爸带着呢。”
悦锋有些不悦,皱眉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