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辅导员请假之前,纪嘉芙还小小忐忑了一会儿,她又比不上班上那些出名的新生演员能长期请假。
哪成想辅导员比她抢先开口,语调也出奇热情,“纪嘉芙是吧?你最近参与拍摄的那个电影,预告就很火嘛,你在里面表现挺不错的。”
她趁机递上假条,“谢谢老师,那个,我想为《金阁寺》的宣传期跟学校请一段时间的假。”
辅导员在批准栏签名时也如他的话那样爽快,“廖西里的作品嘛,是要在国际冲一冲奖的,你跟着去也是好机会,”将假条递给她,“华影可是好久没出在国际拿奖的学生了,都一心想拍商业片出名,看不出来嘛,小纪你平时不声不响的,却能给我们这么大惊喜。”
纪嘉芙走出办公室后还心虚了一小阵儿,要不是谢深为她搭桥引路,她说不定还在叁流剧组里演着女配,又怎敢想象马上就要乘着国际航班去参加电影节评选。
这种心虚一直持续到谢深将她接回家,随着预告的流出,她在路上被认出地频率也变高许多,怕她遇到奇怪的人,本来步行十分钟就到家的路,谢深却要求开车接送她。
她脱裙子的动作都慢得像是小蛇蜕皮。
“你很心不在焉。”谢深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水汽未净衬得他更面目清峻,“我想《金阁寺》剧组应该很难以你这种状态顺利展开宣传。”
他坐在床边,纪嘉芙就提起精神跑去拿吹风机为他吹头发,呼呼的暖风将她躲在他背后的话语盖得更小声,“今天我去请假,还没说自己是几班的,叫什么,辅导员就知道我是演了《金阁寺》里的小尼姑。”
他感受小小软软的手在他发丝间穿梭着,眼睛微闭,“那很好。”
她关掉吹风机,将它丢到一边,叹息随着吻落上他被风熏暖的颈肩,“可是我想如果不是您,廖导恐怕根本不会用我。”
谢深就知道她心里念念牵挂的是这个。
他转过身去调整两人的坐姿,轻松将她摆成坐在自己膝上的样子,很适合顺势做爱,两颗心脏好像也跟着面对面而跳得频率相近了。
但他只是摸摸她的脸颊,“你如果一直怀疑自己得到这个机会只是沾我的光,那就更该到声音更多的地方听听,听听他们有没有喊纪嘉芙的名字,听听他们是不是都在褒奖你的演技。”
“很多明星都可以通过关系得到他们想要的资源,”他难得带上一点哄人的笑意,“如果你实在觉得自己名不副实,那就当我是被美色蛊惑,给你这个机会来讨好我的女明星,怎么样?”
谢深少笑,可笑起来就让纪嘉芙心软得黏糊糊的,她伏在他身上好像一滩糖浆,又甜又烫。
她知道,知道谢深还有许多魔力未施展,他是她鲜亮结实的战甲,也是能将她的小小伤心都尽数包裹的棉被。
“好吧,”纪嘉芙下巴在他胸膛蹭蹭,他讨好他的女明星,那她就讨好她的爱神,“那我明天又要飞走啦,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来提前喂饱留守家里好多天的小狗啊?”
胆子好大,敢称他小狗,谢深呼吸一窒,看她趴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模样才更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发情小狗。
他摸上她的内裤底下包着娇糯糯的臀肉,好奇怪,拍戏时哪里都掉肉,只有这里还是圆圆的不变模样,他恶劣地扯起边缘,再松手,一小块布料就“啪”地打上去,发出怪羞耻的响声。
“明天你要坐太久飞机,今天就老实睡觉吧。”他把脸红的纪嘉芙猝不及防地塞进被子里,忽视她抗议的目光,果然,是小狗讨食却未吃到的湿漉漉的眼睛,怕自己好心与坏心一起发作,他遮住它们,“等女明星拿了大奖回来,我就功德圆满,可以随心所欲了。”
好吧,好吧,她亲他盖在脸上的手心,如果真的拿了大奖,她也可以随心所欲地讨赏了。
他们坐夜间航班,起飞前,纪嘉芙还很有些摸不到头脑,不知后座那个高挑女性的来历,她戳戳旁边廖西里的胳膊,小声问,“你说她是谢老师给我请的助理?”
“多稀奇呢,”廖西里闭着眼也能有着翻白眼的神情,“谢深怕你再遇见什么热情粉丝——国外谁认识您这个十八线啊?从……拜托我找了个助理,兼保镖,哎,我看他要这么不放心,干脆做个自己的等身人形立牌让你天天抱着得了。”
“……”纪嘉芙用眼风悄悄去瞥那个面色冷峻的女人,她自称Flora,只与她简单交代了来意便未多言语,纪嘉芙心里默默计算请这样一位女保镖要花费多少,谢深要做多少翻译工作才能支付得起。
越算她越觉得负债累累,便对廖西里说,“片酬的事……”
“片酬?”前座的秦桑突然转回身来,两眼发亮地盯住假寐的廖西里与她同气连枝,“对啊,廖导,您看我和小纪的吻戏给咱们涨了多少热度啊,嘿嘿,您看之前谈好的价是不是该再……对吧,小纪?”他对她拼命使眼色。
纪嘉芙还来不及点头,Flora的声音突然冷冰冰地响起,“秦先生,快起飞了,您还是先系好安全带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