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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得到消息,宁崆会在两天后的傍晚带着舒恺的尸体乘坐私人飞机落地,去接机的人很多,不比在英国前来悼念的人少,在国内铺张白宴邀请的人数众多,接机是能送到舒恺最近的一程了。
迦南倒不是对舒恺有情分,相反,她见过舒恺的次数不超过叁次。
她要在场,是因为宁崆。这么大的变故,宁崆身边得有人,想必这也是他出国前联系她的原因之一,只是时间紧迫,他的话没亲自传到她这。
只是这点认知,她有。
而且,宁崆这番必然得有大动作。以后宁氏再难有舒家的触手。
其中还有一件不确定,也是对于宁崆而言最大的威胁,舒檀。他会不会有所动作。
毕竟舒家长子的身份,板上钉钉的,宁崆不好拔。迦南近两年观察所发现,宁崆似乎对舒家,有所放缓力度,不然按照他的谋略和野心,舒家变天,不至于拖到现在。至于什么理由牵绊住了宁崆,迦南这两年一直持漠不关心的态度。不仅关乎宁崆,周遭的一切,都是。
保姆上楼叫迦南用午饭的时候,她正倚在阳台栏前抽烟,视线幽深无底。
身后传来脚步声,迦南敏锐地收回思绪,回头看向保姆。
保姆见她穿得单薄,关心了两句:“入秋天寒了,迦小姐不冷吗?要多加穿点。”
迦南经她一提醒,果真觉得裸露在外的胳膊覆上一层寒意,抬手抚了抚,嗯了一声,灭了烟,跟她下楼。
保姆操劳家务,也负责她的起居,把她的生活当做重中之重,所以不得不说,“迦小姐,你嗓子不太好,也要少抽烟。”
迦南微微拧眉心。没说话。
那得败许应所赐。
不赖抽烟。
所以她应不了。
也觉得尴尬。
脚步一停,似想到什么。
保姆回头问了句,怎么了。
迦南让她出门买些衣物。
保姆纳闷,楼上名贵衣物崭新的比穿过的多不知多少。又问买什么样式的。
迦南:“越情趣越好。”
*
许应每晚都回住宅,多晚都回,最晚不会超过一点。迦南被他赋闲在家。
车子驶进庭院门前小路,他今晚回来的不算晚,整十二点,下车前将燃到头的烟蒂砸在脚边,鞋跟碾灭。
步子刚踏进庭院便察觉到不对,光太暗。
不仅院子是,客厅也是,保姆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不喜欢太暗,尤其是家里有人的时候,灯得开着。他清楚告诉过。
保姆是他让手下人按要求找的,叁十二到叁十五岁之间,受过良好教育,结婚生育过,最好没有过社会工作经验,背景要干净,没有相关经验都行,换一个家来照顾的事儿,不难。他放在身边的人,不会找个麻烦的。
也不会笨。
他眯了下眼,朝里走。
客厅里传出轻柔暧昧的曲目,一首颇有情调的华尔兹。
比较小众,源自波士顿。
进门,曲子越发清晰,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往耳朵里钻。
室内点着蜡烛,在壁炉上摆成一排,光线微弱昏黄,看不清脸。
但足以看得清沙发上堪堪躺着的人,身着一片黑纱,勉为其难的遮盖在身前,身后的肌肤裸露无遗,只系有几根细如丝的黑绳,交叉绑成斜十字。蛮腰之下是高耸翘立的两片臀。
她掌了一杯酒喝,柔软无骨的身姿从沙发里趴起,又饮进一大口红酒,站直。
原来不止。
她还弄了双镶了水晶的渔网丝袜,其中一只脚的被撕开一大道口子,显得颓靡又骚气。
带着浑浊不清的酒气,她背对着那四盏烛火,对他开口:“回来了。”
等他已久的阵势。
许应皱眉,原地没动,就看着她。
迦南端起替他倒好的那杯酒,用踉跄不稳的步子来到他跟前,红唇妖冶如火,发丝跟蛇蔓一样,撞进他的胸膛。
她一只手攀住他的胳膊,撑住自己摇晃的身体,笑了笑,说:“没稳住。”
两具身体贴着,她把那杯晃洒了一半的酒递给他,“你的。”
许应没接,冷眼旁观她的戏码。
连要扶她一下的意思都没。
迦南踩了一双十二公分的系带高跟,跟许应的身高差不了多少,但也有距离,她一抬头,就是他眉骨,和他冰冷的耳廓。
她张口,含了上去。滚烫柔软的舌面瞬间暖化了耳肉。
许应的身子微僵。
她察觉到,在他耳侧低笑一声,喷出一口酒气和温热。她索性把自己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省了自己站。
但她没得逞。
许应洞穿她的意图,毅然决然往后退去一步,不是直接拉开距离,而是斜着,直接躲开了。
失去倚靠的身体重量没处着落,她整个人跌下去,连带着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