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多年前,William Rodman在费城进行演示手术,足足修建了11层的下沉式手术台,好让同行学生们观摩,如今这一切简单多了,一切都可以从手机端看实时转播。
周赛思从手机端看了一会儿,觉得小小的屏幕不太尽兴,还是跑到了手术层,那边有一整面墙LED屏幕,看着爽多了。
LED屏幕下叁叁两两聚集着外科专业的学生和大夫,几个北卡的教授,边看边讨论展示的术式和细节。对于手术实操这些周赛思是完全不懂的,遂凑到人家跟前,听听内行人的看发。
“颈清扫做的挺细的,那个高个子的小伙儿是谁啊?”
周赛思抬头一看,LED屏幕的分辨率并不那么高,虞遥的轮廓成了马赛克状的模糊,他一身墨绿色的宽大手术服,手术服胸前有些血迹,手套口罩帽子把脸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个不大的眼睛,那双带着7号半无菌手套的大手,一手执刀,一手执钳,一个个揪出来那些肿大的癌变淋巴结。
“是彭主任的研究生小虞。”一个知情的博士生说到。
“哇,彭老叁的研究生啊,那真是不错的,有前途!”
周赛思抿嘴一笑,又仔细端详虞遥手术台上的样子,她无数次见过他抿着嘴唇,捏着针持和镊子用8号细针缝葡萄皮,缝猪皮,缝大拇脚指破了一个洞的臭袜子,能缝的都拿来练手。她最喜欢看他右手伸出修长的食指,从上而下,从浅到深,稳稳的按压线结的动作,好像那被按的不是线结,是她隐秘见不得人的花园穴道。
都说男人专心的样子最性感,周赛思这一刻真正明白了这句话。好想一层一层扒掉他的手术服,把他按倒在手术台上,女上位在他身上驰骋。
被自己淫秽的脑洞吓了一跳,周赛思感觉私处好像隐隐湿了,尴尬舔舔嘴角,四下偷瞄了一下没人注意她。故不自然的换了一个站立的姿势,继续围观。
有机会一定要来那么一次,让虞遥从病区借出来一套手术服,肯定爽到发狂。
不知不觉又过去一个小时,演示手术完美结束,手术室的门刚一打开,LED屏下聚集的大夫们纷纷鼓起掌来,虞遥也换下手术服,穿着一身淡绿的ICU褂子,他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向他围过去,徐娉娉还准备了花束,周赛思本来也想凑过去,奈何虞遥他们组大夫真的太多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亲亲热热的挤在一起,哪里有她的份?
远远的给他招招手致意,周赛思转身离开,一个人一生大多时候都是碌碌无为的日常,只有那些闪闪发光的高光片段可以小心妥帖地收藏好。这一刻的荣誉和骄傲能让他铭记终生,在未来遭遇无数狗血医疗纠纷时拿出来细细回味,坚定继续做一个苦逼外科大夫的道路。
太嘈杂了,她没听到虞遥试着挤开人群,还冲她喊了一句,“师姐别走啊,等等我呀!”
***
6:00pm
虞遥冲开人群,把褂子一脱揉成一团扔到休息室里,只穿着一身短袖刷手服,一路追到实验室。
下班了,周赛思走了。
他不死心,又追到医院大门口,皇天不负有心人,竟然真看到周赛思小小的背影倚在门口的大理石柱子上,好像在和谁说话。
再走近一细看,大理石柱子后显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卧槽?
武子奇正在和周赛思说话呢!
这贱人!
虞遥愤愤的,又忽然想起来不能对周赛思和武子奇暴露自己分别熟知这俩人的事实,立刻闪身到门后面去。
可能是因为和周赛思偷摸约炮多了,经常违反宵禁翻墙的缘故,虞遥做这种鬼鬼祟祟的事比原来熟练很多,忍者一般,一路找掩体尾随他们两个,跟进了医院旁边一间咖啡厅里。
周赛思和武子奇选了一个绿植环绕的卡座,正方便了虞遥在绿植后面找了个位子潜伏,支起耳朵,屏息凝神听他们说什么。
“……其实那时候,我也很不懂事,从事实上讲,我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无辜,毕竟我真的影响到了你,否则以你当年的成绩,清华是稳稳的……”
“别说这小气的话!都过去多少年了啊……我现在也很好啊,准备回国发展了。你知道吗,我前一阵去芝加哥大学,正好碰上库切做讲座,我拿了书请他签名,当时我就想到,把书送给你,你一定很高兴。”
周赛思闻言眼前一亮,没想到武子奇还记得她高中爱读什么,虽然签名书真的很诱人,但还是推辞到,“加缪,库切这些我已经不看了。可能我心变大了,不喜欢细腻的东西了。近两年看了一本Seveneves,和以前读Herbert的感觉很像,可惜细节太啰嗦……长大了,人也变了,以前最不喜欢宏大叙事,现在觉得,肖洛霍夫,司汤达,陀思妥耶夫斯基,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天才。”
啥跟啥跟啥?这都是啥?
虞遥差点把红茶喷出来,这都整啥唧唧歪歪的东西呢?好在感谢高中必读让他好歹还是知道罪与罚的,可惜这种大部头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