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遥抱着周赛思,一口气从十四楼奔下,两个长腿飞速狂奔到医院车棚里,平生都没跑过这么快,简直都要跑出残影。
气喘吁吁把周赛思撂在车棚里一辆崭新的小摩托上,虞遥从后备箱翻出两个头盔,一红一蓝,把红色的塞在周赛思怀里。
“一定要戴头盔啊!我看你每次都不戴。”虞遥责备周赛思两句,发动起小摩托就要带走她。
“什么情况啊?”周赛思依然懵逼,“不是,这都什么啊,为什么突然带走我?去哪儿啊?还有这摩托怎么回事,你的吗?你不是做公交车吗……”
“快得了吧别废话”知道周赛思心中肯定很多问号,但可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啊!眼见着李季子一个小姑娘也追着快跑到车棚这边了,虞遥边戴头盔边飞快地解释,“你和你爸的事我都打听清楚了,你要是想见早八辈子见了,用得着在医生休息室磨蹭半天?那么多人冲你叨逼叨你不烦啊,远离那个环境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车子嗡的一声发动起来,两人掠过追过来的李季子,片刻也不停的冲出了医院大门,“师姐,怎么样?我新买的小摩托!”虞遥冲周赛思扭头一笑,“我看你骑摩托挺帅的,所以我也买了一个。”
***
此时夕阳西下,湛蓝的天空一点一点的被艳红的云霞蚕食,红和蓝之间有一条不甚分明的云线,暖光打在人脸上有些晃眼,小摩托上的两人都不自觉眯起了眼睛。
小摩托的空间并不大,周赛思坐在后座,几乎和虞遥宽阔的后背相贴,虞遥这车没买几天,骑车技术也一般般,刹车很猛,她不得不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
“师姐,走学园路了哦。”虞遥掌控着方向,周赛思根本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她根本不关心目的地,或许虞遥本身也没有设置目的地, 带着她在路上绕圈就是目的。
初秋的风吹的人很舒服,周赛思想起虞遥的话,脱离那个环境好好想一想,可事实是,自从坐上小摩托徜徉在平坦的马路上,她的大脑好像放空一样,只想慢慢远眺云霞,看天空暗下去,其他生或死,爱或恨的烂事,她一件也不想思考。
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周赛思慢慢把头贴在虞遥肩膀上。
虞遥察觉到她贴上来,后背微微一僵,右手单手开车,左手轻轻覆盖住周赛思搂在他腰间的双手。湿意渐渐透过刷手服传递到肌肤,他知道她哭了。
沉默了一阵,周赛思吸吸鼻子,努力压抑住哭腔,故作轻松,“虞大夫,你怎么知道我在14层啊?”
“你不是给娉娉师姐打电话了嘛,打到了我们科护士台,我和娉娉师姐上同一台手术,手术刚一下,护士台告诉她一个姓周的女的找她,我就感觉可能是出事了,先去实验室没找到你,又去肿瘤科才找到你。”
“嘿!我今儿可是翘了后面两台手术啊,就为了找师姐,师姐你得请我吃饭!”
“手术也能翘啊?”周赛思破涕为笑,“你翘了病人怎么办?”
“我又不是主刀,就是助手,缺我一个手术台照样转,放心吧,我拜托娉娉师姐了,她替我上。”
周赛思一听就明白了,虞遥把他们的事也告诉八婆徐娉娉了,要不然徐娉娉肯定不会让虞遥来,为了革命友谊,那妞儿肯定也是自己跑到十四楼去找她。
片刻。
“虞大夫,咱们这到底去哪儿啊?你七拐八拐的,要拐卖妇女吗?”
“啧,我刚不是说了吗?师姐要请我吃饭,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现在请吧!”
啊?什么鬼?为什么我爸要死了我现在要请吃饭?就这么喜庆吗?咋不放两串鞭炮呢?周赛思一天之内被虞遥的脑回路震惊太多次,已经放弃了思考。
虞遥把车停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苍蝇馆子门前,这馆子苍蝇到什么程度,没有招牌,门口立一个小黑板,粉笔写着,“西门庆烧烤”,下面一行,“医学院学生凭学生证打八折。”
周赛思往四周一看,才发现已经到了医学院附近,两人进了馆子,里面一股呛鼻的调料味,一共只有四张桌子,都坐的满满当当,客人们吵吵闹闹,周赛思仔细一打量,都是20岁上下的学生,想必这馆子就是靠着医学院学生们的支持一路开下去。
周赛思本科的时候,学校附近也很多这种馆子,食堂吃腻了就会出来改善伙食,自从毕业,她再没有在这种地方吃过饭。
“咱们赶的时间不巧,正是饭点儿,没桌子了。师姐我给你说,这家烤兔腿巨香,好吃到舌头能咬下来,”虞遥对周赛思说,烧烤店老板恰好从后厨出来,“呦!小虞!”老板冲虞遥打了个招呼,想来虞遥大概是熟客。
“老板!”虞遥也冲他一招手,“我要两份烤兔腿,带走的,两瓶雪花纯生,师姐——”他转头冲着周赛思,“你能吃辣吗?”
“能!”周赛思回答。
“行,那两份都要变态辣!”虞遥又冲周赛思一努嘴,“师姐,愣着干啥,快过来结账。”
江边。
虞遥把车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