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风波后几天,溪曦稍稍空了些,就约了孟赤道和方知然。
说了请客吃饭,她一直记着。
这一回她请客,孟赤道难得安了心。
不似以往,总觉得会失去些什么了。
约好的馆子在城南。
那一片两极化特别严重,一边是新造的高新大厦,一边是未拆迁的老旧住宅楼。
新楼耸立,旧瓦不倒,各占半壁江山,寸步不让。
溪曦带他们去了一家吃日料的小酒馆。
车停在外围,他们一行叁人走进这深巷窄弄费了不少工夫。
要不是她来过,头一次去光临的指定找不到。
好不容易在破旧的筒子楼里找到这家馆子。
门面很小,内里也不大,叁五张两人位错落摆着。
老板娘见来客了,利索地将两张桌子拼合出一个四人位。
孟赤道头一次光临这么小规模的店,连走个路都东碰西倒的,少爷的娇气上来了。
男人皱着眉头不自在,碍着溪曦的面子,才没有发作。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方知然也纳闷,她是二门不出的性子,这地方偏僻得很,她怎么知道的。
“前两天到这儿拍个片子,误打误撞进来的,尝了老板娘亲手酿的桑葚酒,念念不忘啊,想着带你们也来尝尝。”
这家小酒馆的老板娘是地道的日本人,年轻时候嫁到这里,也没有别的手艺,就重操旧业,开了个日料店。
酿酒的本事,也是闲暇时光练出来的。
桑葚酒入口甘甜酸美,现在很少有人花心思去做这门手艺了,大多都是精加工,机器打出来的味道和时间沉淀下来的陈香总归有区别。
溪曦特别喜欢,尝了一口就酸了鼻,味觉绽放,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起来了。
是怀念,是感动,是从前,是小时候的味道。
每年临近暑假,姥姥都会封好一坛子酒酿枣,只为给她解馋。
后来二老年纪大了,冯女士又耳提面命地不准他们再碰酒,许多年尝不到。
老板娘好像是认识她了,笑着朝她点点头。
也难怪,这么夺目耀眼的女孩子,一眼就能让人记在心里。
方知然选了清酒,她也是酒量好的。
孟赤道要开车,退而求其次选了梨汁。
溪曦就不一样了,她本就存了心思,上回有行程,又匆忙,才只尝了一种。
这一趟来,七七八八地点了叁五种,青梅子酒,樱桃酒,荔枝酒,杏子酒,都想尝一遍。
上菜了,大半桌子都是酒壶杯盏,孟赤道叫苦不迭,他也好这口,偏偏今天要照顾两个,只能眼馋。
“刘溪曦,你个女酒鬼,说好的请吃饭,这会儿只舒服了自己的舌头。。”
一杯荔枝酒下肚,溪曦舒服地眉眼都眯了起来,真好喝啊。
孟赤道的抗议她后知后觉听进去,被戳穿了也不恼,慢悠悠道:“除了酒,其他也很不错。”
老板娘的手艺真是没话说,一杯见底,她迫不及待又倒了一杯。
这一顿饭下来,方知然倒是没事人,主动邀约的女酒鬼因着贪杯,已经喝得飘飘然了。
临走时还不舍得,非是打包了几瓶带回家。
她忙,来这一趟也要凑机会,索性多备着几瓶,正好解馋。
微醺正好。
回程的路上,溪曦将脸靠在车窗上,冰凉的玻璃窗正好降了脸上的燥热,舒服极了。
她好像醉了,又好像没醉。
方知然看着闭眼沉默的她,很直观地认定她在借酒浇愁。
“下回再不能让你喝酒了。”方知然后悔死了,回国见的这几面,她就醉了一半的约。
溪曦压根不困,也没睡,听她这么说,打开眼睑,对她笑得很甜:“知然,酒真好喝。”
这话,半真半假的醉,又或者是借着醉意装傻回避些什么。
方知然只觉得她这一年半载的娱乐圈没白混,演技如火纯青,这些日子的潇洒自如,差点被她瞒过去。
“孟赤道,她这样子怎么回家啊,等酒劲儿过了再送回去吧。”
她白日酗酒,被叔叔阿姨知道了还了得。
孟赤道一想也是,去酒店泡个澡,再睡一觉,到了晚上回家这事也就瞒过去了,晚归呢,可以理由搪塞。
男人注意一定,调转车头就往市中心的酒店驶去。
江酬半入主江氏,大大小小的会都参加了。
那都是在公司内,江醒对他的指望远不止这些。
这不,由江氏集团承办的慈善拍卖会在旗下的五星级酒店举行。
江醒让他代为参加,并且会前的一段开场白,还须他来讲。
江酬最烦这些虚头巴脑的套路。
从前他不愿接,也是懒得做戏,被人奉承恭维一样让他觉得假。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