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迟一直盯着乔红熹的,妇人男子出现的时候,他蹙起眉头,道:“爹爹和阿娘是要当黑白无常吗?”
苍迟突然出现,苍冥被口水揢住了,猛咳几声,神色自若收起珍珠,与身旁的妻子把臂起身。
姜浅画脱掉脸上的白纱,露出那张姣好的脸庞,下死眼儿看乔红熹笑道:“你这是哪儿找的姑娘,看见这般多珍珠也不心动,还是毅然决然地要与你一起。迟儿,你小茶下了,还得下一次礼,快快成婚生个花下子。俺的儿媳真俊呐,俺总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这眼儿水灵灵的,可真好看。”
乔红熹禁不住夸,慢挪到苍迟身后藏身。苍冥也动手脱纱,苍迟用语言填扎他:“爹爹你别脱了,满脸褶子有碍观瞻。”
苍冥吹胡子瞪眼回骂,一拳锤在苍迟头上:“你个臭小子,怎这般与爹爹说话。”
苍迟不甘示弱,朝他喷了一口火,黑纱着火便烧,黑纱烧光了,苍迟口中那张“满是褶子”的脸便露出。
乔红熹偷偷看去,哪有什么褶子,分明俊俏如少年郎,嗯……长着长胡子的少年郎。
苍迟和爹爹打起来了,从海次打到海里。苍迟打不过苍冥,一直处于下风,但他气不过,就跑去和卫赐打。猫儿穿在二人之间劝架,苍迟一个不小心,将猫儿踹到海里游泳去了。
姜浅画眼睛不曾离开乔红熹,仔细打量了许久,她惊呼,道:“你可是十四年前,在树林里迷路的那个小姑娘,当时你是不是摔了一跤?”
姜浅画露出脸后,乔红熹一直没心没想,不大敢看她,语及树林里的事儿,乔红熹模模糊糊,半截半截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来,在天上的龙与大雁相撞的光景,穿着绣鞋的妇人……这些记忆都能顺利串起来了。
“哎呀,不对,当时俺已经把你记忆抹去了,你应该是不记得。”
未等乔红熹答话,姜浅画苦恼道了一句:“早知就不把你记忆抹去了,让你记得苍迟那乡瓜子心狠手辣,竟然拽一个小姑娘的提跟子,气死俺这个当娘的人了。“
乔红熹嗯了嗯,道:“我记得的,记得零零碎碎,是您牵着我走出树林里的。“
姜浅画更加吃惊,低头沉思,道:“这……是我没抹干净吗?啧啧,怪不得苍迟说唯独你看的见他,或许是我用错法术了,天赐良缘也。”
乔红熹稀里糊涂的先有了太子妃的称呼,见过苍迟爹娘,苍迟作顺水推船,这称呼似乎就定在身上,碍难取下来。
东海龙王母的生辰办得欢闹,乔红熹今日算是大开眼界,看到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灵,生鳞的长翅的,吐沫的喷火的……都见识到了。
回到家中,苍迟落地就与她弄了一场。
乔红熹拴不住心猿意马,热情更胜十倍,最后罢顿不已,苍迟精力足,拥着她在耳边唼哫不休,热气喷在耳外,湿热的,什么生蛋孵蛋……乔红熹没听清。
乔红熹当晚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东海生灵。还是一只菇奶奶,巨型菇的奶奶,因为有毒方圆十里无人敢靠近,只有卫赐不惧毒靠近,谁知他身上的刺把她给扎出了好几个洞,然后她漏气了,瞬间瘪成一张皮。
不过被扎了几个洞竟然没流血,这是乔红熹醒来思考的一件事情。
乔红熹一连歇息了好几天,死样活气躺在床上不想动,状若半身不摄之人。虞蛮蛮身上的鱼鳞厚,所以脸皮也厚,第叁天打包自己的行李和小鹤子的行李上门,整整四大个包袱,道:“这个冬日,蛮蛮要打扰姐姐了。”
伏双两手空空也住下,苍迟这回没有反对,也没有反对的空子,俩人计划着什么,苍迟到双日的半夜会离开,伏双到畸日的半夜会离开,神神秘秘,晨鸡鸣叫前会回来。
春节将到,乔红熹一天清闲过一天,着手备年货,这年货第一件事儿就是扯布子做件新衣裳和新鞋子。
陆母差陆平歌送来了许多布料,让她从里头挑一匹,乔红熹推辞不过,挑了一匹看起来价最廉的。
陆平歌噗嗤大笑:“哈哈哈哈我娘就知道你会挑这匹。”
他展开布匹,价廉的不料里头竟然是一匹上等颜色的绸缎,乔红熹眼睛都直了,道:“不行,太贵重了。”
陆平歌傲然一笑,拿着其它布匹离开:“既然收下了就收下了,不能还回来了。还回来,我娘会打断我的腿的,你不想看到没腿的陆哥哥吧?没腿的陆哥哥很惨的。”
“陆哥哥!”两下里总欠情,扪心想想过意不去,乔红熹喊住陆平歌道谢,“谢谢。”
陆平歌倒步走回去,望望四周没有人,抬手去摸乔红熹的头,说:“我听公人说了,你有小情郎了,这酒我要喝,别忘了我的份儿,你不能忘吧。”
“嗯……好。”陆平歌手劲儿大,乔红熹头发被摸乱。
自打苍迟卖海鲜以后,陆平歌很少来找乔红熹,也算是主动避嫌。乔红熹抱住布匹回屋,苍迟从顶上倒挂下来,疑猜着问道:“娇娇你刚刚是挨光了吗?”
许久没见他使这个倒挂势子,今日故伎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