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高二选了理科班,他比同级的男生要大一些,再加上从小照顾人的经历,总觉得跟这些毛头小子格格不入,有些不爱凑热闹。
男生寝室能有什么好聊?灯一熄就是年轻的躁动,无用武之地的荷尔蒙多得能呛鼻子。一群精力过剩的毛头小子围在一起看《圆月弯刀》。读到青青纤纤素手去解宽大的浴袍,几个靠在一起的脑袋不约而同地发出“噫——”的怪叫。
程望从来对凑热闹这件事敬谢不敏,可是那边的话题越来越放肆,逐渐歪到了邻国和蔼可亲的老师们身上。
隔天就有胆子大的偷渡了存着某位老师作品的MP4进来,一群人用求知若渴的心态观摩学习,目光炯炯,不时发出赞叹的惊呼:“嚯,原来是这样”。
巡夜的宿管经过,用手电筒重重地敲了几下门:“哪样啊?干什么呢!熄灯了,睡觉!”
“唉,知道了!”一群人哄笑着作鸟兽散,可是谁也睡不着,新世界的大门短暂地朝他们打开了一下,黑暗里都是少年人粗重的喘息。
程望当天夜里也随大流做了春梦,梦见自己抱着一个极瘦的女人,瘦得都有些硌手,她背对着自己,蝴蝶骨支棱着,让人无端生出些暴虐的欲望来。
他还记得先前看过的画面,心里犯嘀咕,她下面这么小,真的能把自己吞进去吗?但是身体先于理智一步,他抬起女人的一条腿,生涩地用力把自己送了进去。
他被紧窒的触感逼出了一头汗,再也顾不上其他的,用胳膊箍住她的身体疯狂挺动起来,那女人被他顶弄得身体摇晃,乳房时不时挨在他手臂上,软软的一团,他兴奋得眼睛发红,只觉得世界上不会有比这更快乐的事。
第二天几个人默契地挤在水房洗床单。
对铺的凌朗吹着口哨,明显心里正美,旁边的人挤眉弄眼地小声问他:“怎么着,昨天梦见谁了?”
凌朗“嘘”了一声,回答道:“你小声点,还不就是那位老师,抓着我的手说‘雅蠛蝶~雅蠛蝶~’” 他学着视频里女优的语气叫了几声,被众人泼了一身的水,有些不服气:“你们不是吗?”
问他那人说了一个名字,是时下正红的明星,好像梦到当红明星能与有荣焉似的挤兑凌朗:“怎么着,比你那个好看。”
程望在一旁听得不对,但他往常不参与这种话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憋了半天等到去楼下晾床单,才冲着凌朗问出来:“你们都梦见脸了啊。”
凌朗夸张地往后一跳:“难道你梦见个没有脸的?程望,这得是鬼故事了吧。”
啧,程望白他一眼,转身走了。
凌朗在他背后幸灾乐祸地鬼吼鬼叫:“别生气啊程虚竹,那还可能是你的梦姑呢,不知道是谁没关系,先睡了再说!”
程望有些郁闷,过了一段时间他又梦见那个女人,可照例是背对他。他有些烦闷,心想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这个姿势。
后来梦见她多了,大多是后入,要么就是捂着脸呻吟,只露出一双细细拧着的眉毛。程望也歇了其他心思,觉得凌朗或许真说对了,这就是他的梦姑。只不过春梦一场,自己倒还挺专一了。
如果不是那个周末,他午睡醒来揉着眼睛往门外走,看到程郁正背对着他,在院子里洗头发,她弯着腰,细瘦的身体绷成一张薄薄的弓,苍白的皮肤下覆盖着伶仃的骨节,看起来有些硌手。
硌手?他怎么会知道硌手?他为什么会想到硌手?
程望只觉得自己脑子里生了一团火,整个人像是陷入一场癫狂的噩梦。
他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程郁在他面前转过头。
程望神色仓皇的看着她,只觉得她千万不要张嘴、千万说出某些话来。
程郁被泡沫迷了眼,皱着眉,额前的贴着几缕湿漉漉的头发,水流顺着皮肤滑进眼睛里,眼尾因为角膜的刺激带了一抹暧昧的红色,眯着眼看向他,说:“哥,你帮我拿一下毛巾。”
不见他反应,程郁奇怪他怎么长久地愣在原地,于是又疑惑地喊他:“哥哥?”
哦对了,他终于能在这荒唐的联想里找回一点神智。
哥哥,他是哥哥。
他慌张地拿了毛巾递给程郁,径直走回房间收拾行李。
往常他都是等程郁一起回学校,可是这次他推脱自己有事,要提前先走。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可是夜里他又发梦,梦里他双手握着一截光洁细腻的腰肢,从背后轻车熟路地插进那人身体,奋力挺动。那女人的黑发散落了满背,随着他的撞击在空气中划出暧昧的弧度,黏在他汗湿的手臂上,酥酥麻麻的痒。连声音都被他撞得支离破碎,却还在不住的呻吟,声音像是痛苦又像是欢愉。
可程望不知怎的听得心头火起,伸手想去捂她的嘴。
就在这时候,那人回过头来了。
她眯着眼睛,痛苦地皱着眉,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她苍白的脸颊旁。眼睛里满是被他折磨出来的生理性泪水,眼尾绯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