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给我买很多好吃的,然后把我带到他家……”
“李老师有没有打过你?”
“没有,他对我们一直很好……”
我们……
郁灵记下敏感捕捉到的字眼,手因无力而持续发抖。
郁灵把小女孩安全送回家,回到办公室,在外面看到于迁阳,见到他正拿出一只烟,夹在两只粗粝的手指间,刚点燃,香烟被她抢了过来。
于迁阳愣了下,没想到郁灵会这么做,看戏一样看着她第一次抽烟。
第一口就呛了个满脸通红。他以为她会继续。
郁灵把烟扔到脚下,厚棉鞋用力地踩灭、压扁,发泄情绪似的跺脚。
“挺燥?”
郁灵停下来看他一眼。
“以后还有很多燥的,你这都受不了?”
郁灵一心的愤恨,懒得和他说话。
那是她离开鸯城前的一个月。
半个月后,郁灵把字典厚的材料放到于迁阳办公桌上。
“不行,”他刚扫了两眼,便将底下的总结报告抽出来,“回去重做,主观情绪太强。”
郁灵站在他眼前,眼神不再逃避,冷峻而坚定地对上他的,“这是我写的报告,没有我的观点难道有你的观点?”
他十指一扣,右眉眉尾轻轻一挑,“所以为什么不交日记给我?”
她没说话。他接着说,“我要的是事实,准确、无误,冷静的事实,你那些心思放到哪里都行,不要放到工作上。”
“你就是一个机器,不是人。我是人,不是机器,我不改。”
“可以。”于迁阳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把报告拿了起来,每一步的靠近都充满了威胁,“你连机器都不如。
他把报告塞进她手里,“改到我满意。”
郁灵气汹汹地转头就走,手里的报告捏成一团废纸。
远远的,郁灵听见从身后传来的于迁阳的声音,“——你可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要把它显露出来,看了讨人嫌。”
郁灵没回头,给他竖了个中指。
那是她离开鸯城的前一周。
于迁阳一个人去联系的执法部门。
两天后,公安部门将李闻烨移交司法部门。
他对她说,“你有韧性,能力及格,缺的勤奋和坚持都能弥补。不过,缺了点主动性,能不能再往前走就看你以后有没有这点了,少情绪化,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嗯。”郁灵第一次没有和他杠,她的心已经飞回了A市。
“去吧。”他又说。
短短两字,彼此都知道它们的涵义。
她辞别了于迁阳,马不停蹄地坐上回A市的列车。
她没勇气放弃一切去满世界寻找那个她爱的人,只能竭尽全力加快每一步行走的速度,好像这样能看更多的人,能更近地靠近那个他。
4月1日是个特别的日子。
郁灵回到A市,心情没有任何时候像此刻这么平稳,一种特别的感觉从心底绽放,那个帅气的男人会和明天同时降临,来到她眼前,笑着说:
“久等了,宝宝。”
在鸯城,她喜欢一起床就查看手机。早上升起的新的希望,随晚上的到来而破灭,一种阴森的黑暗的绝望取而代之,在反反复复,无形地锻炼出坚强的意志。
18年4月1日,郁灵的希望再次扑空。
“愚人节快乐!”
愚人节。
郁灵冷笑了下,她已经不太喜形如色,她没带手机,一个人裹着大衣在外面散步。
郁灵去他的公寓,时隔两年他们再次见面时,卫思白拉她去的第一个地方。回忆像冷风一样扑来,相处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那时的他靠近
第1版紸^說網首頁:N┾②┾q┾q.℃┾0┾M(去掉┾即㈣網阯),她退缩。
郁灵按了两次门铃,门惊奇地来了,短短几秒,她忘了怎么呼吸。
“你是?”一张陌生的女性的脸。
“我想找卫思白,你是?”
“我刚搬进来,是承御的设计总监,你说的那个人我不认识,你不是不找错地方了?”
“抱歉,打扰了。”
郁灵前往归尘路的别墅群,保安把她留住。
“你不住这吧?”
她看了看保安,道,“我找卫思白,我男朋友。”
保卫室的叔叔跟她说,“卫家?他们家早搬走了,没人了。”
“搬去哪了?”
“这我不知道,半年前就走了,听说出他们家孩子出事了,”他降低音量,“你不知道?”
“他没出事。他没出事。”
“我也是听说。”
“他没出事!”
郁灵意识到,她又情绪化了,便匆匆离开了那里。
郁灵回头望了一眼,那时的他带怒,她依旧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