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灵两肩沉下去,满脸悲情,反问他道,“你说呢?”
她站在那里,静静看着沉默的卫思白,角落的灯刺眼地照着,就是照不对位置,他的脸漆黑一片。尽管如此,仍能感受到一份压抑的克制的忧郁在空气中流转。
她要远离他,“要说的话我说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于迁阳对你好吗?”
“比你好。”
“那就好。”
郁灵出去了,没再回头,毫不犹豫地把门关上。她的心早已硬如磐石,双眼却不知不觉泛起了湿气。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晚上,郁灵躺在床上,想借着过去经历过的一小点甜蜜入睡,对面的真实存在的卫思白让她没有如意,他现在就在不远处,她却不想去找他了。
第二日,郁灵双眼浮肿地从睡梦中起来,洗了把冷水,出门见陈亦去了。
“我要和你聊几句他,你会介意吗?”
郁灵与陈亦去看了几个工作室,定下其中较满意的一间,一起去吃了饭,坐下第一句,陈亦便问她。
郁灵坐在靠窗的位置,“随意啊。”
“我知道他回来了,但是一直没有说在哪里,你知道他在哪吗?”
“我也不知道。”郁灵回答他。
“你也不知道?”陈亦惊讶了下,把服务员给的菜单递给她,不忘观察她的神色,“我以为他会去找你。”
接到他的目光,郁灵礼貌地回视,大方地朝他笑笑,“为什么问他?”
“我们曾是好朋友,我不想失去一个好朋友。他做错了事,我以为他会第一时间与你道歉,”他说,“就像他刚从国外读书回来那样,不是吗。”
“看来是我想多了,”陈亦在她沉思的两秒,抢了回答,“既然他没有找你,作为他朋友,也需要替他和你说一声道歉。”
“不必,”郁灵回道,“我和你不也是朋友吗?”
“倒也是。”陈亦轻笑了下。两个人不约而同跳过这个话题。
回去的路上,郁灵主动提了他,“如果他回来,你认为我该怎么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那样吗?”
“这是你们的事情,我无权做主。”陈亦说。
“我是认真的,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郁灵顿足,“我以前很痛苦,现在既痛苦又迷茫,急匆匆地要物色下一个目标,生怕浪费时间、消磨人生。”
陈亦没想到郁灵会对他说出这些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想了会,问道,“你和他没有可能了吗?”
“不知道。”郁灵答。
“那你现在,有合适的人了吗?”
“没有。”
“那就先把烦心琐事放一边,不用急,时间会给你答案的,也不用急着
第1版紸^說網首頁:N┾②┾q┾q.℃┾0┾M(去掉┾即㈣網阯)做决心,慢慢来吧。”陈亦说,“等我们办好辞职手续,搬进工作室,你一定要出席我们的搬迁宴。”
郁灵答应了。陈亦说道,“聚聚会,吃吃饭,做点开心的事情。”
“好。”
经过陈亦的一番开导,郁灵稍微放松了一段时间,每天按部就班地上下班,偶尔出趟差,平平淡淡。
只要,不要让她再见到卫思白。
郁灵和杨语逛完超市,没有和一起排队结账,提前走出收银台等她。
“一共十三块五,要袋子吗?”收银员问道,看到顾客的帽檐压的很低,有意歪头看了眼。
郁灵一眼认出了他。
“不用。”他掏钱结账,全身只剩十块钱现金,口袋翻了个遍,仅有一张十元的现金,他问,“可以用信用卡吗?”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支持现金和电子支付,你有手机吗?”
他站在那里有些窘迫。后边排队的人渐渐不耐烦于这十几秒的等待,一个个伸过头打探情况。他把一罐啤酒放回去,要了两个水果罐头,把钱递出去,“只要这些。”
“一共八元,找您两元。”
郁灵没有上前帮忙,和围观的人一样,在一旁看完了卫思白结账的全过程。他出来了,看见了她。
他立刻垂下头,好像怕被她发现似的,压着头上的帽子离开了。郁灵合上了眼,和所有正常人一样站在门外等人,不同的是,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下巴变薄了,身上裸露的皮肤十分苍白。似乎还穿着上次的衣服,衣服足足松了一圈。
对她来说,卫思白身材是很匀称的,因为身高高,所以看起来很瘦,属于高高瘦瘦的类型。现在,他像经历了暴瘦一般,皮肉凹陷下去,瘦骨嶙峋,面色病患一样的苍白。
“灵,走了。”杨语喊了一声。
“好——”
卫思白已经完全失去了曾经耀眼的光芒,沦落成一只可怜虫。郁灵承认,她再怎么对他没有感觉,同情心还是有的。郁灵有一点可怜他,一点点。
“明天就是一月一号了,你应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