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卫思白吵了一阵,郁灵忽然觉得自己可笑,他们早就没关系了,他家的事,她又何必那么在意。
“我不会再理你了。”撂下这句话,郁灵就走了,没管卫思白什么表情,扭头就走。
直到月底,天气最冷的那一天,宅在家里半个月余的郁灵不得不再次登门,见到了在屋里睡觉的卫思白。
卫思白好像感应到了什么,缓缓睁开了眼睛,“你来了。”声音很哑,鼻音很重,苍白的脸像是生病了。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就不想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了。
“你要用书房吗?”卫思白问郁灵,一边掀开被子要起床。
“我不用,你躺着吧。”郁灵上前几步,压住卫思白肩头,“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以为我会因此同情你吗?”
“你会吗?”卫思白反问道,他仰头望着郁灵,好一会儿,又垂下头去,“反正你不会和我复合,我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回避他的话,问,“吃饭了吗?”
“没有。”
郁灵本想回家拿点食物,转念想了下,直接到超市买够两周的菜回来,放到他家的冰箱里,顺便带了一份外卖给他。
“吃吧,”郁灵把家里的感冒药也拿过来了,“吃完饭再吃这个药。”
见卫思白迟迟不动,郁灵推了推他,“还要我伺候你啊?”
卫思白满眼的感激,肯动筷子了。她告诉他,“我给你买了菜,就放在冰箱里,你不是会做饭吗,自己做着吃吧。”
“嗯。”他应了声。
“还有……”等卫思白吃完,郁灵把卫甜告知她的事情转告给他。
卫思白埋头专心地吃饭,快餐盒上的米粒一刻也不剩地送进嘴里。好像只是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表情平淡。
郁灵想安慰他,也不知该从哪说起了。郁灵咬着唇,这件事的发生让她对卫思白有些自责。她要是早一点让他回家就好了,再者说,她不应该藏着他的行踪。
想到这,郁灵给卫甜发了这里的地址,“我要告诉你妈,你在这里。”
“不要。”他有些紧张,跳起来要抢她的手机,时间晚了一步,短信已经发出去了。
卫思白站到郁灵面前,说道,“我和她们已经断绝关系了,我不会回家,我不会再离开你的。”
“你真的很难缠……”郁灵说,“你还不懂吗,我们不可能了,一丁点可能都没有了,你这么做就是浪费时间!”
“我不怕浪费时间。”
“可是我怕,我不想浪费时间,”郁灵几乎用恳求的语气,“不要再这样下去了,行吗?”
“我不会干扰你的,也不会浪费你的时间,我会把自己藏好,不会烦你。”
“你怎么说不通呢?”郁灵看着卫思白,吃饱了的他重新恢复了力气,眉眼也坚毅起来了,隐隐约约,她看见了若干年前那个甩不掉的卫思白,一模一样。
郁灵有点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和他纠缠下去,“你亲人过世了,你不难过吗?”
“难过。可是我更难过的是没有完成他的愿望。”卫思白走近了她,“他总是希望我能早日成家。”
“你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那希望可能真的破灭了。”她说,“卫思白,喜欢你的人真的很多,什么样的都有,你试着去接受别人,重新开始一段感情不好吗?”
“可是我喜欢的是你啊,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也很好吗?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他眼眶渐渐泛红,“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违背了当初的誓言,永远无法回到最初的样子是我活该……但是我想争取一个弥补的机会。”
郁灵没说什么了,她无话可说,这么多年,她还是辩驳不了胡搅蛮缠的卫思白,好在,心已经对他免疫,不再起什么大的波澜了。
她说,“你给家里打个电话总行吧?”
“我没有家。”
*
——“郁灵你好,卫思白爷爷于昨日凌晨两点半逝世了,如果你真的有见过他,请务必让其回家一趟。多次打扰,万分抱歉。”
秘书发了这么一条长途信息,原已经不抱有回复的希望,想不到收到郁灵的信息,他抱着手机,一路小跑到卫董事长身边,“卫董,卫思白找到了。”
这两个多月以来,卫甜瘦了一大圈,脸上尽显疲态,多年来的保养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成了一个无助、孤寂的老妇人。
卫思白的那场意外几乎摧毁了卫甜,而父亲的死让她备受打击。他走的很突然,正因很突然,她至今没从恍惚中走出来。
她迟钝了很久,“在哪?”
“他真的在国内。郁灵已经发了地址过来,”秘书俯身,将手机屏幕移到她眼前,“要不要我过去把他带回来?”
“不,不要,”卫甜扫了眼上面眼熟的地址,点了点头,“不管他了,人都走了,做什么也于事无补。”
卫甜拒绝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