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自私,世界上不会有比她更自私的妈妈了。
郁灵知道,时间越拖延她越离不开孩子。她静悄悄地准备好了行李,没有和任何人道别,第三天的凌晨四点,提着行李箱出门了。
卫思白在客厅里。没有开灯,也没有说话,只剩下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他知道是她。他应该是幸运的,选择这个时候给郁灵写后面出国需要注意的事项,见到了想要不辞而别的她。
她变了,他应该也变了。说不上哪里变了,但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我送你去机场吧。”他说。
郁灵应道,“好。”
天空像海底一样的深蓝,雾气灰蒙蒙。卫思白和郁灵坐在车里,他们仿佛和这座城市的所有人一样未完成苏醒过来,安静的、瞌睡的。尽管再一次面对离别,他们像约好了似的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到了机场,卫思白送她过安检,“进去吧,一路平安。”
郁灵咬着嘴唇,脸上肌
第1版紸^說網首頁:N┾②┾q┾q.℃┾0┾M(去掉┾即㈣網阯)肉不自觉动了下,她捏紧手指,轻点了下头,“嗯。”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郁灵上了飞机。这是她第一次坐飞机,忐忑,激动,兴奋。出发前的不安和郁结消散了,才明白,她身后拥有的一切不是拖累,是依靠,是她心无旁骛打探这个世界的支撑。
机场里的行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一直人满为患。郁灵已经离开很久,也没再回复信息。卫思白知道她上飞机了,又在原地等了好久,才赶回家里,真正的工作还在后面。
丰鹰祥因为项目已经快一个月没睡过好觉了,昨晚又通宵了,打算在工作室凑合一晚,刚睡下没几个小时,被一阵讨厌的铃声吵醒了,他看一眼时间,“气死了,气死了,谁啊不带钥匙?现在才七点。”
丰鹰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开门先看到是卫思白,接着,看到他一手一边的球形棉袄,他的哈欠半天没打下去,“这不是我干孙女,干孙子吗?”
“怎么来了呀?”丰鹰祥立刻换了一副表情,勾起坏笑,伸出手要抱其中一个,“会说话了没?”
卫思白把两个孩子放下来,“郁青会说一点,郁白不怎么会。”他淡淡一笑,对小郁青说,“叫丰伯伯。”
郁青牵着弟弟的手,把头抬到最高,扬起和她爸同款礼貌地微笑,奶里奶气地喊道,“丰伯伯。”
丰鹰祥瞪了眼卫思白,“瞎教什么!”他半蹲下来,逗他们说,“叫哥哥。哥哥这里有糖,叫一声给一颗。”
卫思白进了门,脱下大衣直接到客厅办公桌,检查他们项目的完成情况了。
两个孩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到地就自己找地方,乖乖地坐着,要么看书,要么拿着书柜旁的铅笔满地乱涂乱画。说的就是郁白。
孩子刚出生时,丰鹰祥对卫思白同情了好一段时间,年纪轻轻就背了两个拖油瓶,老婆还走了,他就更同情他了。
随着孩子的长大,度过了一窍不通、需要人二十四小时照顾的年龄,丰鹰祥反倒觉得和这两个小不点玩,比赶项目实在好玩多了。他隔三差五地就带其中一个回家,多数是比较呆的卫白,不是傻笑就是画画、吃零食。
他想用个人魅力挑战智商更高的,“郁青,书有什么好看的呀?我们来玩游戏好不好?”
“不要,你老是作弊,”郁青转过身子,用后脑勺对他,“你和弟弟玩。”
“我……”挑战失败。
丰鹰祥只能转向趴在地上画画的郁白,小小的手,拿笔的姿势和他爹一模一样。
丰鹰祥藏起了郁白的橡皮擦,谁知郁白半天没用到,他想他可能橡皮擦是什么都不知道。丰鹰祥叹了口气,趁他不注意,将他的“抽象画”抽走了。
郁白反应过来,嘴唇瘪了,细细的眉毛弯成八字,一副即将放声大哭的表情。丰鹰祥立刻把画还给他,他又正常了,笑着继续画。丰鹰祥逗了他好几回,屡试不爽。
一来二去,丰鹰祥把自己玩睡着了,醒来时郁青和郁白到卧室里睡了。
丰鹰祥挠挠头,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看见卫思白在厨房煮饭,他说,“她啥时候回来啊?”
他们都知道“她”指的是谁。卫思白回他,“一到两年吧。”
“又一个“一到两年”,到底有多少个“一到两年”?”丰鹰祥拍了拍卫思白的肩膀,“我都可怜你。”
“既然可怜我,”卫思白眼睛一瞥,“这顿饭你做?”
“哎,”他装傻充愣,问道,“你不怕她不回来了吗?你想想,接受了那边的思想,再碰到几个高大威猛的蓝眼睛,心一动,就扎根在那了,你怎么办?”丰鹰祥只是开个玩笑,卫思白的表情忽地严肃起来,他当真了。
说道,“她不会的。”又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开心最重要。”
丰鹰祥合紧了嘴,听话地给卫思白打下手。他家里的那边,发生着同样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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