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妍心中有两件要紧事:
1.陪张先生解闷
2.给张先生讨个公道
前者,她专门请假去桂林,跟张桀行探讨野趣和自然,算是完成。
后者,她一下飞机就撇下失业的张桀行,直奔工位开始构思计划,正在执行中。
张桀行引咎辞职,为的是公司偷税漏税一事被揭发,而他作为副经理,之前指导手下争取私企表彰文件,又接待税务局调查员,虽然符合流程,但但凡阴谋论点,就可以说他在打内部关系。否则账面上的问题怎么会被掩盖?要不是所谓伟大的中央督查及时抽审,此事就要被混过去。
先不论张桀行是否知道真的存在假账,如果调查深一点尤妍和张桀行的关系,在这件事上,尤妍也无法明哲保身。
这一套套思路下来,明显就是坑张桀行。
呵,尤妍嗤笑,真狠啊,袁久桓。
她忘了男人的自尊心有多么可怕,也忘了手上有权心有不甘的男人有多可怖。
都怪张桀行,谁让他整天大事化了,小事化无,让她都捡不起城府。
她调出张桀行公司的帐面,有问题的部分被盖上红印,她想了想,打了个电话。
天将黑,尤妍谈完事情去张桀行那。
一开门,屋内一片黑,只能借着光看到大厅有一团蠕动的影子。那团影子正慢慢扭动,向玄关移动。
尤妍,“……”
“请问有吃的吗?”张桀行头从被子里钻出来,又一眼难尽地看着她手上的塑料袋,“沙拉的话当我没问。”
“你这是新型拖地方式?”尤妍进屋带上门,打开灯,把手上的东西放在餐桌上。
张桀行打了个哈切,“裹着玩游戏呢,玩睡着了。”
尤妍把买的半成品放在微波炉里,背对着他,“你不会玩了一天吧?”
张桀行从被子里滚出来,趴在大理石地面上,闷声说:“屁个一天,上半天尝尽被抛弃的痛苦,下半天玩会儿游戏不行?”
尤妍耸耸肩,“我又不会说什么,玩就玩呗——”她坏心眼地停顿,说:“反正你又没事干。”
果然,张桀行哼了一声,一下窜起来。估计是躺久了又饿着肚子,没站稳,尤妍赶紧用身子给他靠住。
“这可怜劲儿的,”尤妍摸摸他后脑勺,“姐姐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日式鳗鱼饭。”
张桀行弯着身子,脑袋靠在她的肩上,声音轻飘飘的,“没力气,干不动你,别角色扮演了。”
“啪!”尤妍一巴掌拍在他的后颈上。
就知道这人没正经。
张桀行抬头,眯着眼睛贱贱一笑。随后站直,把地上的被子扔到沙发上,收起把地上的游戏手柄,然后乖乖坐在餐桌前。
尤妍把食物装盘,拿出餐具,放到他面前。
张桀行没动。
“看什么呢?还吃不吃饭了?”尤妍看他一直注视自己,翻了个白眼。
尤妍把筷子塞到他手上,说:“快吃,再不吃倒了。”
“尤妍——,”张桀行叫得极其甜蜜,“你好像我妈。”
尤妍冷笑一声,自顾自地把碗里的沙拉吃光,放到洗碗槽,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回卧室。
她走后,张桀行温柔地提了嘴角,失意时有人关心真好。
三五口解决完晚餐,把盘子洗干净。他倒了两杯热水回房。
“这姿势…”张桀行端着杯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把自己扭成奇怪形状的尤妍,“挑战人类极限啊。”
尤妍颇严肃地躺在瑜伽垫上,“别让我笑。”
于是张桀行把水杯放在小木桌上,站在一边,嘴里叨叨:“唉,现在经济不景气,一下子没了工作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以前别人都叫我‘副总’四舍五入就是‘张总’,多气派啊,再跳槽估计就得从底层做起,巴着脸给人端茶倒水的……”
尤妍心里读秒,深呼一口气,做下一个动作,同时打断张桀行,“不好意思,你这种情况叫再就业,不叫跳槽。”
张桀行又叹一口气,“唉这下真是从王老五变成二百五了,兜里毛钱都没有,窘迫啊窘迫。还有车贷房贷各种贷,讨饭去算了。”
他又装模作样地刷起手机,“这以前什么小丽小红轮番轰炸我,一辞职,人影都没了。人心啊,女人啊,我真是命苦啊。”说着把自己甩到床上。
尤妍懒得揭穿他,继续深呼吸。
“你说这人心真的不靠谱,大难临头各自分,我就辞个职,又不是抄家,怎么就不受人待见了呢?难道以前我都是靠钱吸引女人的?啧,我怎么觉得是我这张脸啊。”
他叨叨叨,尤妍心里哪里不明白。她对他经济情况再清楚不过,车子他是全款买的,哪来的车贷,再加上他常年做理财,股票基金都有涉略,那金额坐吃山空也要几十年,更别说每月就小几万的房贷,要说兜里没钱,还不是身边没流动资金罢了,再说了现在这个年代,谁兜里放钱的。现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