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这样闷不吭声,阴晴不定的一张脸,真是令人瘆得慌!
炽儿被那冷脸的僧人硬拽回了荒寺里,想着有兰叶在,一时也不用惧他……然而,一进门,他便将兰叶放了下来,打发小娃儿自己去吃饭,而后便拉着炽儿进了佛殿——
那残破的大殿应是早年被风雨侵袭过,一面墙倒了,只余了残垣断壁。后人简单地修葺过,却仍难掩这多年衰颓的景象。
“师父,你带姐姐进去做什么?”
那佛殿简陋,随时还有残像碎瓦落下来的危险,平时兰叶的这位师父可不许她跑进去玩,大门总用一把生锈的铜锁锁着。
“做功课。”那人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从里面将摇摇欲坠的大门给扣上了。
“嗯?”小兰叶面露疑惑,却还是不敢打扰师父教大姐姐“做功课”,自己端着小碗满院子边跑边吃起来。
师父煮的小米粥,今日特别香呢……
***
半个时辰后,兰叶才见她家师父从佛殿里走了出来。
一身长袍微有些凌乱,浓黑的长发更是调皮地散落了一半……兰叶如往常那样跳到了师父背上,揪着他的头发在手指里绕着圈玩。
“师父,姐姐呢?”
“……她有事。”男人的神色有些微的不自然,很快端起碗来,盛了一碗粥,拿了两块山芋,对兰叶看似漫不经心地交代道,“以后若有人上门来,你只说这位女施主已自行下山去了,懂吗?”
“可是大姐姐……”
小娃儿回头看看殿门,有些不明所以,还想多问什么,已被男人截住了话头——
“兰叶,去写你的功课——今日不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就不能吃饭。”
“……”人家才刚学握笔,勉强会写最简单的笔画而已啊师父!
***
午后,果然有人找上门来。
“咦,大哥哥?”没有人陪她午睡的兰叶正坐在树荫下,无聊地逗着小蚂蚁,看到空旷的寺院里突然多了个人,兴奋得一蹦三尺高!
“嗯,那位……姐姐呢?”看到小娃儿,靳歌原本凝重的面色稍缓,环视了一圈这荒寺,仍是冷冷清清,与日前并无二致。
“姐姐在……”小娃儿眼珠一转,响起师父的叮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在早上就下山了。”
“嗯?”这回那玄衣青年吃了一惊,“下山?我怎么不知道?”
“大哥哥什么事都知道吗?”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望着来人。
“……是我早上疏忽了?”性子一起就想转身奔出山门而去,然而,身形已然飞纵出寺院的青年忽然又停了下来——
“你师父呢?”他又回到那破庙里,动手一间一间地推开房门。
“哥哥,师父他……闭关禅修了!”小兰叶跟在靳歌屁股后头,眼巴巴地扯着他的衣角,“你陪我玩好吗?”
“闭关?”就这花和尚,禅修个屁!青年在心里默默骂了句粗话,却还是不忍在这小娃儿面前口出恶语,找了一圈没有人影,蹲下身来,眼睛对眼睛,郑重地看着小女娃,“你老实告诉我,他们究竟去哪里了?”
“……”小娃儿咬着唇瓣,认真地摇了摇头。
“这么小就撒谎,长大会变成麻子脸噢!”明明心里有事焦急,对着这个孤寺里长大的孩子,青年仍是耐着性子,虽然语出恐吓,声音却不自觉地放柔了。
“啊,我才不会!”小娃儿急了,“兰叶没有撒谎,师父真的在闭关……同姐姐做功课呢!”
一一七 被藏匿的美人离寺而去
яOǔΓóǔЩǔ。óΓG小娃儿毕竟不擅长掩饰,眼神已不自觉地飘到了荒旧的佛殿处。
玄衣青年直起身,脚步沉沉地朝那紧闭的大门走了过去。
“大哥哥,你别去呀!”
兰叶还想挽回点什么——虽然她不是很明白,可也看得出师父跟大姐姐在里头,是做很要紧的事,不能随便被人知道的呢!若是坏了师父的事,或者大姐姐又跑了,那可就糟了!
发现了玄机的青年哪里还肯停,一眨眼已站在了殿门外。
就在他一手运功,准备破开那被扣死的大门时,只听“吱呀”一声——
门从内侧打开了!
“兰叶,何事喧哗?”门内,一头黑发全然倾泻的男人面容俊美,神姿清发,如神像般屹立。
虽然他衣着尚且完整,然而那未束的长发,还是显出一副床笫间才有的慵懒气息来。更别说男人眼角眉梢,都沾染着的几抹,纵欲餮欢后的痕迹……
“她呢?”虽然对方一副对上门来的他视若无睹的冷淡模样,靳歌却无暇与这装模作样的花和尚置气,脚步踏进了殿内去。
一道强大的气流却在这时向他袭了过来!
“此处乃本寺禁地,施主还是不要随便乱闯的好。”那已然长发飘飘的男子仍以僧侣自居,出手虽然失去了佛法内功的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