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诶!你这是干什么去?!”赵雪吟冲着她狂奔的背影大声唤道。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只是卯足了劲儿,光着脚沿着岑牧野刚刚离开的方向拼命在跑……
PS:
我是真起不出章节名字了啊啊啊啊啊啊,凑活着吧!
第一百二十二回 过夜
岑府的汽车在北平城中急速穿梭,丝毫不敢做任何停留。坐在前头的汽车夫精神高度集中,他屏住呼吸,几乎是用一口气将车直接驶到了岑府的主楼前。
还未等车停稳,岑牧野便迅速地推了车门下来,他撩起身前的长袍,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去。
卧室的门开着,走廊上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当岑牧野闻到这熟悉的药味时,悬着的那颗心才稍稍放下一些。
他放轻了脚步,走进屋里,刚刚忙完的陆大夫正巧走了出来。
“陆大夫,初儿如何了?”岑牧野焦急地询问道。
陆大夫给他看了看手里的空碗,安慰地说道:“小少爷刚刚喝了药,暂时无碍了。”
“那就好,那就好……”岑牧野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不过……”陆大夫眉头一皱,又补充道:“刚刚的情况,可谓凶险。四爷,我对您说句实话,如若将来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光靠中药,怕是很难及时救命……”
这话一出,岑牧野刚刚放下的心,遂又被提了起来,“那要怎么办?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陆大夫扶了扶眼镜,十分认真地回答道:“据我所知,目前像小少爷这样先天性的心弱症在国内还没有什么特别的良方。但在国外,西医或许有一些可以彻底治愈的办法。”
“国外?哪国?”岑牧野急切地问道。
“美国。”
岑牧野被这熟悉的声音吓了一跳,他与陆大夫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外——
一脸愠怒的麓鸣儿光着脚站在那里,身上虽然还穿着那条蓝丝绒的长裙,不过此时的她看起来已有些狼狈。
“你……你怎么来了?”岑牧野感到十分讶异。
“怎么?我不能来?”麓鸣儿当即反问他。她真的很生气,但看到陆大夫也在,不得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一向懂得察言观色的陆大夫,看到情形不对,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
他轻咳了一声,讪讪地说道:“是夫人回来了啊?那个……陆某先下楼配药去了,小少爷醒来若有不舒服的地方,您再叫我便是。”
陆大夫说罢,赶紧退了出去。
麓鸣儿这才走到岑牧野的跟前,压低声音,红着眼圈愤懑地说道:“岑牧野,我若不来,初儿的病你是不是想一直这样对我隐瞒下去?”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我以为……”岑牧野想要解释,又感到无措。
“你以为,总是你以为……你是不是以为我很逍遥,我很快活?”麓鸣儿低头看了一眼被冻红的双脚,冷冷地笑道:“我看,避而不见真的对我们是最好的方法。”
“丫头……我……”这话怼得岑牧野一时语塞。
“不必说了,今晚我得在这儿守着初儿,不管你愿不愿意。”麓鸣儿说罢,便将手里的那双高跟鞋丢到了岑牧野的怀里,而后兀自走向已经睡着的儿子身边。
“我……”岑牧野抱着她的鞋,垂下头喃喃自语:“我看起来……像是不愿意么……”
卧房内只亮了一盏床头灯,这间麓鸣儿曾待过三年的房间,一点都没改变。在柔和的灯光下,那些她熟谙于心的摆设也仿佛置身在了柔软的回忆之中。
她扬起头,忍住泛在眼眶里的泪水,而后慢慢蹲下身,看看床上那个孩子。
他有着纤长浓密的睫毛,不笑似笑的唇角,还有一只高而小巧的鼻子,乍一看去,所有的五官都像极了她自己。但若细细去看,便能发现他眉眼之间那种严肃的神韵,又与刚刚那个让她生气的男人如出一辙。麓鸣儿心下有些不服气,想来,这孩子往后的脾性也是像他多一点。
她轻轻地坐到儿子身边,小心地拿过他的小手握在手里。他睡得很香,很安静,呼吸平稳,一点都不像有什么病症的孩子。可她眼里噙着的泪却再也忍不住了……
若不是自己当初不顾一切地狠心离开,这孩子便会得到母亲最细心的照顾。若不是她在孕期时没能好好地养身体,兴许他就不会得上这样难治的病症。从前的那些事,若说没有一点点的后悔,那大概都不是真话,可这些真话她真的无处可说。
她对岑牧野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有时真的只是在怨怪他不能理解自己。可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令她满意?这事,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对她好,她拒绝;躲着她,她又会无端的生气。也不知自己何时变得这样刻薄又不讲道理,这真叫她越来越讨厌自己……
正懊恼着,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麓鸣儿随意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便阖上眼装睡。
她的半个身子倚在床头,一双光溜溜的赤脚却依旧悬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