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我不够独立?”
麓鸣儿愣了一愣,半晌才琢磨出他这话的意思。她耳尖倏地变红,而后背过身去。
岑牧野摸了摸鼻子,挪着步子靠到她身边去,“喏,你的睡衣。”
他一面把手里的衣服塞到她怀里,一面絮絮叨叨着说道:“在衣柜里放了这么些年了,也不知道你嫌弃不嫌弃……不过阿亦一早便拿去洗干净了,刚刚我也用炉子烘过了,没什么难闻的味儿,嫌不嫌弃的,今晚就先将就穿一下吧……”
麓鸣儿拿眼梢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呛他道:“对,我嫌弃了。这个回答你可还满意?”
“我……”又说错什么了?岑牧野摸不清状况的愣在那里。
“算了,要不我现在就去买件新的给你……”岑牧野刚转身要走,便被麓鸣儿拉住了手。
岑牧野不可思议地看看手,又看看她。麓鸣儿突然便像摸到了烫手的山芋,立马松开了手。
“那什么……有事儿要与你商量。”她垂下头,不敢再去看他的表情。
“哦,你说。”岑牧野用指尖捻了捻刚刚覆在他手上的那层温度,一面也故作镇定地回答道。
“初儿的病,我详细地问过陆大夫了。并不是单纯的心弱症,我想,如果他能去美国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再来对症医治会更好一些。”
“去美国?真的能治?”岑牧野如此问时,心中已像是有了希望。
麓鸣儿点点头,接着说道:“初儿还小,这种病越早治越好。我在美国的导师是这方面的专家,我想初儿如果能去,这会是一个很大的机会和便利。”
“好。那就去!”岑牧野几乎没有犹豫便做出了决定,“最快什么时候能动身?”
麓鸣儿想了想,便回他道:“我与北平医院还没正式签合同,但手头的工作需要交接,最快得到年后。如果美国那边顺利,就能早些回来。如果治疗时间长,恐怕就要做好长期在那儿的准备。”
“只要能治好初儿的病,去哪儿我都可以。”在这世上,除了她,初儿便是自己最最在乎的人,岑牧野没有任何理由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那你在北平的生意呢?”麓鸣儿问他。
“这儿有阿星,我没什么不放心的。若有什么大事,我偶尔回来一趟也不是不可以。”他似乎已在心中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了,只要她一句话,就是今晚动身,他也不会说个“不”字。
麓鸣儿听到他的话,不由地鼻酸。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可幸好,她的初儿还有个称职的父亲。尽管严厉,却是真正能够疼爱他到骨子里的人……
“密斯傅!我洗完啦!”小若初拉开浴室的门,探了小脑袋出来。
因他这副可爱的小模样,麓鸣儿噙在眼里的泪没能忍住便忽然掉了下来。
“密斯傅,你哭啦?”小若初偷偷拿眼瞄了一下她身旁表情严肃的岑牧野,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道:“是父亲欺负你了?”
麓鸣儿抹了抹眼泪,笑着反问他道:“那你会不会帮我报仇?”
小若初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十分肯定地答了两个字:“不会。”
“为什么?”麓鸣儿学着他的样子撅了撅嘴,她可不满意这样的答案。
“因为……因为父亲才不舍得欺负你呢!”小若初噌地一下躲到岑牧野的身后咯咯笑道。
“哼,你们父子俩果然都爱欺负人!”麓鸣儿气呼呼地躲进了浴室。
“我……我哪有!”岑牧野着急地隔着浴室门自我辩解。
“就是就是,我父亲才没有!”小若初继续在一旁“煽风点火”:“他喜欢你比喜欢我还多!”
岑牧野转过身去,笑着弹了儿子一个脑嘣儿:“臭小子,这话都谁教你的!”
“就不告诉你!略略略……”小若初冲他扮了个鬼脸,一溜烟便跑开了。
躲在浴室里的麓鸣儿,听到外面父子俩打打闹闹的声音,不由地便想起了岑牧野在书房里写的那个字。
完整的“家”,大抵就该如此。
这个字之于她的人生意义始终都是缺失的,而之于小若初呢?她已不想再给他可怜的生命带去遗憾,这是一种本能由来的责任。她觉得,恐怕只有用“责任”这两个字才能够慢慢说服自己……
PS:
喏,你们要的甜~
第一百二十五回 同床
等她换洗完毕走出浴室,便看到他们父子二人早已躺到了床上。小若初依偎在岑牧野的怀里半眯着眼睛,都快要睡着了。岑牧野看到她出来,便想起身让出自己的位置。
“父亲……别走……我困……”小若初拉着岑牧野的胳膊,不让他走。
“听话,今晚还让密斯傅陪你。”岑牧野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哄道。
“我不……我不让你走……”小若初扁了扁嘴,小手将他抓得更紧。
“算了,我去隔壁的客房吧……”麓鸣儿知这孩子一到夜里便对父亲有所依赖